晚上骑车回来,也在边走边想,也因为书写,脑海中已经模糊的童年,渐渐又清晰起来,我们总是说,人是要往前看的,也是因此,对于诸多的过往,似乎都已经随风而逝,没人再提起,
书名本想写此情可待,但显示别人用过了,遂改成此情何待,也想把童年写的更充实一点,因为拆迁,似乎将人生分割成完全不同的两段,那种你记忆中的生活,永远的只存在于记忆之中,面对现实世界,一条条宽阔的马路和一眼看不见头的厂房,实在无法与露珠凝结的乡村原野联系起来,尽管他们真的是先后重叠在同一片土地。
这种对再也无法寻觅的故乡的怀念,常常会在梦境中重现,梦里那个村子还在,不管怎么拆迁,或者添砖加瓦,或者房屋改动,那几家住户总是还在那里,令人在幻象中欣喜异常,又在醒来时恍然若失。
并不是说拆迁不好,仅仅指的是一种怀念,再也回不到那个村子,除了唯一的那座龙头山,几乎再找不到其他的蛛丝马迹,整整二十年,这个梦也总会时不时的不停重复,
因形似弯曲的小龙,因而得名龙头山,小时候觉得是一座很高的巨山,现在看来原来只是一座小的不能再小的土包罢了,
小伙伴们总爱结成小组,为的是山上两件对我们而言充满挑战的大玩具,一是登高铁塔,另一个是废弃的防空洞,
铁塔在山顶,光秃秃的立在那里,过去可能是瞭望哨,大约两层楼高,木板都已经撤下,即使爬到顶端,也只能在有限的几根铁焊件上辗转腾挪,从上面可以将四周一览无遗,直到看到远方的天际线,风声鹤鹤,只有最勇敢的几个男孩子敢于坐在上面,用小刀或者铁钉,在铁架上刻下某某到此一游,
下得铁塔,第二件事通常就是要钻一钻防空洞,防空洞入口是一段斜坡,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内部,等挪过了这一段,下面是一段平坦的路程,可以远远看到出口处的一点光亮,只是地上有多条纵横的水沟,稍不注意,就会把鞋袜踩湿,
如果是一两个人上山,就不敢逞能往里面走了,因为孩子们总喜欢添油加醋,使得总在想象中,里面有一头可怕的怪物,只有人多的时候,互相壮胆,找一些塑料瓶绑在木棍上,充作火把,忐忑不安中挪完这一程,以当作这一天龙头山之行最值得说道的炫耀。
之所以提这个防空洞,是很久以后,有一件往事与其有关,先埋下一个伏笔,等剧情到了那里,再好好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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