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走后,纪维独自留在庙里。说是断后,实际他想找找庙里是否有其他宝贝。在山寨听老人说,但凡民间的土地庙和宗祠,都是神秘人物藏金纳银的地方,兴许能找出些新鲜玩意。
一顿翻找无果,纪维心灰意冷,准备离开,打开庙门的一瞬间,眼前两个布衣少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一激灵。一个戴着灰色道帽,穿藏青色道袍,手持一把木柄白须拂子,是一居家小道士打扮。另一人着粗布无袖麻衣,身材壮硕,腰系一条红布带,别着一枚竹弓,手提一杆简陋竹枪。两人年龄约十五六,与纪维相仿;模样近似,只不过道士显得文弱,提枪的看起来煞气腾腾,不是善茬。
来人正是莽庄的楚诚和楚谦兄弟二人。临近中元节,天气久旱,平时上山神庙祭拜求雨的村民多了起来,楚诚依端公的吩咐,每日在下山前都要来这庙里打扫整理一番。而楚谦,利用自己的才智和手艺,做了一套取水毛竹管道,为山下的村民用水提供了方便,这日也是跟着楚诚进庙,查查水道是否通畅。
不巧三人碰上了,倒是这纪维并不怵,先声夺人:“何人挡小爷的道,快让开!”言语中不带半点惶恐。
楚谦喝道:“你又是何人?面生的很,不像我们庄上的。”又上下打量纪维一番纪维,衣衫褴褛,一副桀骜不驯,玩世不恭的样子。
楚谦呵呵一笑:“你不是香客,鬼鬼祟祟的,定是偷东西的小贼!”正要拉住纪维胳膊搜身,纪维闪开,作出防备的架势。此时楚诚嘀咕一句:“等下,”然后走进庙堂。
三人挪了身位,先前庙内被三人挡住了夕阳的光线,现在一览无余了,庙堂尽显狼藉。案台的摆盘打翻在地,上面的祭品被人拿走,都是吃剩的果核和糕点岁末,供奉的排位也歪倒一边。
纪维见人发现了他们干的坏事,心虚想开溜,被楚谦移步挡在门前出不去。楚诚端起果盘,问:“你干的?”纪维满脸的不屑一顾:“是小爷又怎样?山神他老人家怜悯我饥渴,赏我果品吃,碍着你们何事。”
楚谦听到这话十分厌恶,咬牙切齿,封住纪维的领子,呵斥道:“好呀,哪里来的野小子,偷吃了我们的祭品还这般大言不惭,我看是你的脸皮厚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更硬!”说罢挥起拳头准备揍纪维,纪维也不示弱,抬起双臂招架。楚诚立马横过拂尘,挡在二人面前,淡淡地说:“稍安勿躁,神像面前不可无礼,扰了安宁。既然已经吃了,把这里打扫干净便是。”
眼看摆脱不了这二人的纠缠,纪维想不出其他脱身的对策,好汉不吃眼前亏,服软应了楚氏兄弟,有模有样地拿起抹布和扫帚,干起活来。因为山下的庄庆他们都在等自己,得尽快离开才好。
干活的功夫,楚谦道后院查看水源和管道,眨眼功夫又疾步回到庙堂,抓起纪维的胳膊,气呼呼说:“好呀,就知道你小子没好心眼!是来害我们的。”楚诚问怎么回事,楚谦道:“这小子不光毁了香台,吃了祭品,还把我们引水的竹节管道破坏了,这可关乎庄里老百姓的性命,先送官府再说!”
纪维一听官府二字,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毒蛇蜈蚣,看到他都得绕着走。但是官府可是跟阎王殿一样的地方,以纪维这样的身份,一旦进去,不但说不清来历暴露自己,还会连累山寨被围剿,那可是灭顶之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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