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即便知道张垩杰的心思，也根本不会去和他计较，在他看来－，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也找不到打脸的乐趣所在。他这样的心理态度，表现在外面，那就是怡然自得，自顾自地看他自己的书，根本不被外界事物所影响。
尽管心有不甘，张垩杰还是要上前和周夏打招呼，因为他现在也没别的去处。
“周夏，这么早就过来了，在看什么书呀！”张垩杰问他。
“早啊！”周夏下意识地回答道，抬头这才看见是张垩杰，不过他脸上表情依旧很平淡，然后说，“一些鉴定方面的资料，没事随便翻翻。”
张垩杰笑着说，“周夏你果然是厉害，这翻书的速度我们都拍马难及啊！”
周夏见他误会了，但他也不去澄清，只笑着说，“都说是翻书了嘛！速度不快怎么行。对了，这几天公垩司的情况怎样？”
张垩杰回答道，“就一个字，忙！估计得等到秋拍结束之后，大家才能松上一口气。倒是周夏你，现在升职为高级鉴定师，不用跟着我们一起瞎忙活。”
周夏说，“没什么高级低级之分，都得为公垩司尽一份心力不是！”
张垩杰不免又在心底暗骂他虚伪透顶，可表面，还是得做足功夫，也笑着打听说，“你最近又有收藏到什么新宝贝没有？不妨带来公垩司，让大家瞧瞧。虽然这次秋拍的征集已经截止，可来年春拍还是需要大量拍品的。看你收藏的东西，俱都是精品，我们大家也都替你感到骄傲的。”
周夏笑着道“这年头赝品满天飞，能有真品就不错了。我不过运气比常人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哪里敢保证收藏的都是精品。而且我觉得吧，张垩杰你们下班之后，也可以多出去转转兴许，也能发现好东西，捡些漏什么的。”
“公垩司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倒是你现在时间充裕，可以多去淘淘宝，我们也好跟着沾点光。”张垩杰却是蛊惑着周夏说。
张垩杰虽然对周夏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但他也有相当的自知之明可不认为以他自己的眼力和水准，能在如此混乱的市场上，捡到什么漏。而且，张垩杰也相信，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别看周夏现在风光无限，哪天一打眼，说不定就一朝回到解垩放前。
周夏也不认为张垩杰会忽然转性有这么好心，料想得到，张垩杰是盼着自己“打眼”“吃药”“踩地雷”呢！
当然，大家都是斯文人，在对方没有撕垩破脸皮的情况下，周夏自然也不会贸然翻垩脸。他自乐呵呵地笑着谢过他的好意，并且还说，“托你吉言如果真有收到适合上拍的东西，我肯定会选择交给公垩司来运作。这也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嘛哈哈！”
大言不惭！
这是张垩杰对他这话的第一想法，这一来，张垩杰也乐了！他本以为周夏这么刻苦，是真谦虚，没想到他内心深处，还是免不得小人得志的心态。这样子的暴发户迟早会是市场上吃亏，张垩杰相当乐意看到这样一幕，也期待着他在古玩收藏市场上，输光现有身家，甚至倒欠一屁垩股的那天。
和他聊了几句之后，周夏就又继续，当然，还是以他先前的速度，翻书一般地快速浏览。
白无聊赖的张垩杰则在心底冷笑，“叫你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对张垩杰来说，这样的时候，比让他正经地干活做事还要难受得多。
好在没过一会，就到了公垩司开门营业的点，前台接待于小雨还提前赶到，看到几天没有出现的周夏居然到公垩司来上班了，她华丽丽地忽略掉了张垩杰，只笑着脸对周夏说，“当真是稀客啊！欢迎周大鉴定师光临本公垩司，真是蓬荜生辉呀！”
周夏这才收起资料，呵呵笑着回应说，“小雨你就知道打趣我，怎么样，这几天忙不忙啊！”
于小雨笑着说，“我倒还好，柳经理和他们可就忙得昏天暗地的。对了，周夏你是不是又捡漏，收到一幅价值千万级别的画？就是公垩司正在大张旗鼓，进行宣垩传的那幅叫什么来着，哦，对，八大山人的《杜鹃啼血图》。”
周夏从买到那幅画之后，要不在家里研究图录，要么就是跟徐耀辉去淘东西，根本就没来过公垩司。
于小雨最爱八卦，消息也最灵通，这样一件价值千万的书画作品，还要作为秋拍书画类的压轴之作，怎么可能不引起她的关注。
本来公垩司是有规定，是不允许随便打听和透露送拍者的个人资料的。但于小雨仗着自己长相可爱，很受大家欢迎，从徐振东和柳玉晴那里得口风，这件作品的送拍者，和天地拍卖公垩司，有着莫大的关系。
单只凭借这一点，于小雨就第一个想到了周夏。
而去除了周夏自己送拍的几件小精品外，据闻，那瓷器类的重头戏，宣德青花瓷，也有他的一份之力在里面。
所以，于小雨现在，是想垩做最后的确认。
当然，她这种确认的方式比较特殊，几乎是以肯定的语气来问周夏。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周夏虽然没有炫耀显摆的意思，但招架不住于小雨的热情。何况，这是事实，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低调也低调不了。
周夏也就坦然点头承认下来，“是的，不过我当初收来的时候，只是觉得那幅没完成的画有些意思，本来是想买回家挂着欣赏的。没有想到，后面经过柳董事长，徐师傅他们的鉴定，认定为八大山人的真迹，给送上这次秋拍。”
“哇，那幅画还真是你的呀！”于小雨简直不知道说啥好了，“那可是价值千万的耶！这么短时间，你就完成了欲与龙门的三步跳，从百万年薪到千万，真让人不敢相信。”
周夏倒是很淡定，笑着说，“这只是初步估价，在还没有拍出去收到款之前，都还是未知数。如果不被人认可，和没有价值也没啥区别。”
于小雨就嚷着说，“怎么可能！周夏你有点信心好不好，这可是我们公垩司秋拍运作的重头戏呢！我觉得吧，既然是八大山人的作品，还是这么有历垩史意义的作品，价值千万，一点都不过分。我还嫌估价少了呢！不仅是八大山人绘画风格的转变，心路历程的曲折，更是明朝灭垩亡的时代见证。”
周夏呵呵笑，“连小雨你都知道了，看来公垩司对这幅画的宣垩传，做得确实的相当不错。如果老朱家的子孙后辈有钱的话，兴许还真能卖个好价钱。”
“老朱家的子孙后辈？”于小雨有些迷糊。
“就是明代垩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后代啦，其实也不用真是他们的后代，有这个由头就好了。要不然，想要拍出特别好的价垩格来，难度还是不小的。”周夏对此倒是有相当深刻的认识，毕竟，现在经济不景气，肯拿出现金来，购垩买藏品的人并不太多。
“这样啊！想想也确实是这样，毕竟是老祖垩宗留下的东西嘛！八大山人也是明朝皇家子弟。”于小雨若有所悟。
周夏笑道，“看来这几天，八大山人的资料，普及得还真是很到位。”
于小雨呵呵笑，她并不是科班出身，对中垩国古代画家也记不住那么多。但在拍卖公垩司耳濡目染久了，就像最近公垩司大肆宣垩传的八大山人，对她这样的人来说，还是相当有垩意义的。
周夏说得也没错，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公垩司的宣垩传策划还是有很好效果的，最起码，自己公垩司的人，要能有个说道。
“等秋拍结束，周夏你可真得请我们吃顿好的。这么多钱，上千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于小雨也不忘让他请客。
“那是肯定的，我们都加把劲，争取拍出好成绩来，大家就都皆大欢喜。”周夏鼓励说。
于小雨笑道，“我怎么听着，跟柳经理说的话一样呢！”
可怜的，苦逼的张垩杰完全成了背景，他受不了两人之间说话的那种腔调语气，自行先进公垩司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