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狂转身，望着上官诺。
“我欲乘风归去，你……可敢来？”赖狂笑着说道。
“你去哪，我……也去哪。”
上官诺点点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好。”
赖狂点点头，就这样负手往前，一步步踏向波涛。
上官诺犹豫片刻，还是莲步轻移，不断走向赖狂。
“木蝶错过了她的仙缘，导致遗憾百年，只能作画怀古，断桥残雪，黯然神伤。”
“崔阁老错过了他的仙缘，以至于崔家覆灭，黄鹤山化为虚无。”
“赖狂，你就是本姑娘的仙缘，我是不会错过你的。”
上官诺目光渐渐坚定，她闭着眼，毫不犹豫的踏出了第一步。
踏！
一步之下，上官诺顿时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下沉。
涛涛降水，随风而来，逐渐将上官诺覆盖。
风中，赫然传来赖狂的声音：“你——后悔吗？”
“不，我不后悔！”
上官诺并没挣扎，而是甜甜笑道。
此刻，上官诺发现那汹涌江水，已经淹没到自己脖子。
然而赖狂却脚踏波涛，宛若神祗一般，并没回头，继续前行。
整个过程之中，上官诺静静凝望，一片祥和。
风中，再次传来，赖狂的轻声叹息：
“百年之后，你只是尘土一杯，而我却能长生不死，这样真的好吗？”
“古代有种小虫子叫……蜉蝣，早上出生，晚上就会死去，但它们从不后悔。”
上官诺甜甜笑道：“但求今生，不求来世。”
咕噜噜！
声音落下，上官诺的靓影，彻底淹没在江水之中。
上官诺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下沉，意识开始消散。
“你若现在反悔，我能给你一生权势，无尽的财富，以及——生命。”耳边，再次传来赖狂的声音。
“我——不！后！悔！”
江水之中，上官诺一字一句，咬牙说道。
声音落下，上官诺彻底失去了意识，淹没在烟波浩瀚之中。
然而那四个字“我不后悔”，却在赖狂耳边，滚滚回荡。
“美人如玉，弱水三千，可惜——我只能取一瓢。”
低头，轻轻捏着腰间，那宛若蛇状的玉佩，赖狂目带叹息。
上官诺对赖狂的心意，赖狂已经明白。
只是……
和诸葛知鱼一样，上官诺对赖狂而言，注定只是飞鸟和游鱼。
诸葛知鱼是水中游动的美丽鱼儿，她抬起头来，轻轻望着路过的飞鸟，虽然倾慕，却骄傲的不愿意承认。
上官诺却敢勇敢浮出水面，以期望得到飞鸟的认可。
然而上官诺不知道是，鱼儿最终的结局，是被凌空而来的飞鸟刺破胸膛，让那鲜血染红长江水面。
飞鸟和游鱼，注定不能在一起。
“上官诺明知道这些道理，却依旧这样做。”
赖狂微微摇头，再次一步踏出，人已经出现在岸边。
与此同时，叶上官诺迷茫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岸边，就连衣服都是干净的。
“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不要多想。”赖狂的声音，随风而来。
说完，赖狂转身，就这样一步一步，一路走向黄鹤。
“唳！”
黄鹤赫然长啸，变得有些激动。
“上官诺，我……走了。”
声音落下，赖狂的巍峨身躯，已经站在了巨大黄鹤的身躯之上。
而后，黄鹤那长长的双翼，竟然在一瞬间铺开，状若垂天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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