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说:“这么说的话,还是挺有可能的。”
“也许吧。但这和别人听到她说的话可一点儿都对不上。而且就在第二天早上还发生了另一幕,祝芝山听到了一部分,沈九娘听到了另外一部分。”
“事情发生在书房,当时唐柏虎和徐秋月夫妇在那里。祝芝山当时在大厅里听见了只言片语。而沈九娘就坐在书房开着的窗户附近,她听见的话就多多了。”
“他们都听见什么了?”
“祝芝山听见徐秋月说:‘你和你那些女人!我想杀了你,哪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没提自杀的事情?”
“没错,只字未提,没有一句诸如‘你要是这么干我就自杀’之类的话。柳香凝的证词也大体相同。照她的说法,唐柏虎说:
‘请你试着理性一点儿,也希望你一直都好好的。但我准备和沈九娘结婚。我们可是一直都说好了要给彼此自由的啊!’
“徐秋月回答道:‘很好啊,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唐柏虎说:‘你什么意思?’
“然后徐秋月说:‘我的意思是说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宁可杀了你也不愿意让你跟那个女孩儿走。’”
包勉轻轻地做了个手势。
“我忽然想到。”包勉小声说道,“沈九娘提这件事是不是太不明智了呢?徐秋月要想拒绝和丈夫和离可是易如反掌啊。”
“我们有一些证据跟这个有关。”徐真卿说道。
“徐秋月似乎和祝芝云还比较谈得来。他是个值得信赖的老朋友。他对这件事也感到很难过,于是设法和唐柏虎谈了谈。”
“我想这应该是在头一天的下午。祝芝云对他的朋友婉言相劝,说如果唐柏虎夫妇的婚姻就这样悲惨地破裂的话,他会有多么难过。
祝芝云还强调说,沈九娘还很年轻,如果被牵扯上公堂和离案件可就不是什么小事儿了。”
“对此唐柏虎笑着回答:‘沈九娘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她不会出现在公堂上,我们会按照通常的方法了结这件事情。’”
包勉说:“所以说,像沈九娘那样把这件事抖接出来就更不明智了啊。”
徐真卿说:“哦,你当然知道女人都是这样的!恨不得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才过瘾呢。”
“可是无论如何,那种局面对谁来说都不好收拾啊。我不能理解唐柏虎怎么就会听之任之。按祝芝山的说法,他想要完成他的画作,你觉得这说得通吗?”
“是的,我觉得说得通。”
“但我不这么看,他这不是在自找苦吃吗!”
“沈九娘这样把事情说出来,有可能真的把他惹毛了。”
“哦,唐柏虎的确生气了,祝芝山是这么说的。我不明他为什么那时必须画完这幅画。”
包勉摇摇头。
“不,我能够理解唐柏虎作为艺术家的想法。也许在那个时候,那幅画对唐柏虎来说是唯一要紧的事。无论他有多么想娶沈九娘,那幅画都是最重要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柏虎希望能够平稳地度过沈九娘到访的这几天,不急于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沈九娘当然不这么看。对女人来说,爱情是最重要的。”
“我还不知道这个吗?”徐真卿有些激动地说。
“而男人,”包勉继续说道,“尤其是芝术家,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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