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招的树叶，唤来温柔微风，眷顾般赠与下方白色衬衣的青年，又不使他的画纸翻角。
晴空很亮，被茂叶分割，泄漏暖暖的光点。
青年坐在树影里，光点沾上他微挑的眼角，挽起袖口的小臂，雕塑般精致的手指。
他神情是如此沉浸，仿佛对外界的纷扰一无所知，高坐于隔绝的空间，只用瞳孔打开通往人间的窗口。
“我的天！好帅啊……姐妹！”
“到底是哪里来的电影级男神，快发到同城贴里问问！”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跟着拍什么？”
“你烦不烦，男朋友和男神能一样吗！”
……
窸窸窣窣的低于讨论，苏繁当然听得一清二楚，距离就那么点。
不过他早已自动免疫，心如止水，并画了几张用于展示的例图。
素描卖五十块，速写卖十块，漫画头像二十块，又区分以黑白与彩铅，统统用胶带贴在纸板上头。
一眼看过去，都是一水的细腻漂亮。
画里的人，都是苏繁以几个工具人室友为样板，照着手机里的照片取材。
本也想再侵犯一下洛同学的肖像权，可转念又猛然惊觉，拿自己前女友给路人白嫖，他该是什么毛的乌龟？
就算在上辈子分的手也不行！
他铺上一张白纸，又把价格写了一遍，难免有人分不懂，最后加了句彩铅额外加二十，情侣合画八折优惠。
慢慢的，就有人逐渐围拢，指指点点，又或者光明正大怼着拍。
苏繁脸不红目不瞬，淡然处之。
这点小场面算个啥，他在天桥上画的时候还当过网红，天天被人打卡。
这事得慢慢来，只要有一个开了头，后面跟风或者驻足不前的就会跟着上了。
他又抽出一张纸，把画架木板子取下来横放在膝上，开始画新的风格。
这回是用彩铅画的插画，用来消磨时间，一会儿画完了也能用来展示。
“老板，你这是干啥子的哟？”
有一个穿格子衫的寸头男上来询问，本地口音较为严重。
苏繁画得专注，也不抬头：“卖画，你出钱我画你，价格在地摊上写着呢。”
“五十辣么贵？能便宜点不嘛？”
“外行看热闹，你五十能买到已经赚大了。”
爱答不理的态度，寸头男看得皱眉，啧了声不屑的扭头绕开，但也没走，悄悄到苏繁后面看他画的彩铅。
才打稿，啥也看不出来。
苏繁的定价，其实于是行业标准比较贱，但对于当地的人来说又贵了一截。
这儿不是景区、网红地，没有附加纪念价值，地摊又都以便宜为主，敢把素描卖到五十，但凡他长得丑两分都不可能有人来买。
可他往这儿一坐，高贵冷艳的形象就能哄抬画价。
过了会儿，又来个女生，虽然看到了简易地摊上的标价，还是提出同样的问题。
“帅哥，你这儿生意怎么做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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