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子，“天使”冷漠的眼神还历历在目。
它的眼球落在了我的脚边，血液挣扎着从肉眼可以看到的伤口中涌出，同人一样鲜红的血，但远比人类的血鲜活，即使是落到了地上，沾染了灰尘，还在滚动。没有与水一样，和尘埃相融。
老人的面孔中出现了兴奋，就像是在沸腾水中的牛蛙。
他的力量来自哪里，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经络暴起。单薄的身体，与往常一样驼着背，不干净的脸上呈现的是一种谋划已久的骄傲。
他究竟是什么人？
地上轰然倒塌的尸体，约有两人高，是老人的三倍，一个庞然大物。
这时观察起地上宏伟的造物，身上披着的深红色鳞甲生长在皮肉里，身体被扭曲成了丑陋的样子。
“把这头怪物翻过来。”这时老人像是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声音低沉中参杂了一些贪婪。
将它翻过来后，它还睁着眼睛，在凝视我等。
……
今天的夜晚，不论谁都不会平静，今夜是迷雾笼罩的红月，有人在家里颤抖。早睡的人很多，期望可以夜梦过后，一切如常。
不时的一些轰鸣声，让人无法入眠，只好紧闭门窗，一些未出嫁的小姐，住在家里的里间，锁好屋子的木门，篡着遮盖窗户的窗帘，垂下的一角。
红雾透不过屋子的墙壁，透不过窗户的前夜，还算平静。深夜是红雾最盛的时候，即使是隔着窗户，强健的男人也被感染。
洛多听着似乎就是环绕在这栋屋子里的敲击声，挣扎着起身。将衣服换好，口鼻上包裹上一层纱布。
拿起在抽屉里的枪，夜晚面对看不清的镜子，将镜子上的字条撕下。
只觉得已经遮不住自己的脸了。
轻巧的用手打开门，将鞋上绑上剩下的绷带，里面塞满布条。
看了一眼三四个租客的走廊，顺着楼梯下了楼，从窗户出了屋子。
丽莎包裹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让被服可以遮住每一个地方。
不自觉的在红雾中睡着了。
出了屋子，红雾似乎一瞬就包裹了洛多的身体，就像是未饱食的大型猎兽，又是湖里的水同样无孔不入。
快步行走在街上，看不到除雾以外的物体，不时有几具刚死去，血还未干的尸体，在地上颤抖。
比起令人恐惧的杀戮，更像是令人欢喜的狂欢。
雾在脚裸顺着皮肤往上爬，就同细密吐着信子的蛇，爬上你的后背，在胸口，脊椎上打转。
赶快的跑往了自己的目标。
汉克大街平日里比不上格登高大街，却也是人生沸腾。
今夜却是熄了声音，一条大街上弥漫着死寂，红雾有时人性化的到处张望。
红月亮酒馆依旧开着，最早的客人已经来了很长时刻，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找人攀谈了起来。
裹着衣服，扶着墙。洛多才得以进了门。
鲜红的眼球里充满了血液，即使是脱离了红雾依旧看不清世界。
“你来了。”柜台边的人，像是发现了他，将手上举着的烟放下，招呼一旁的人将他抬进来屋。
靠到门边的酒桶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罗德，过来。”招呼店家过来。
“没有罗德，只有阿蒙。”刚才抽着烟的招呼人的女店家，娇笑着。
阿蒙是女店家身边的狗，一只很老，嘴上坚实的固定着一双凶悍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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