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冥与紫衫自客栈中出来,在镇外等到木雕铺中年男子后,一起展开轻功向深山中赶去。青冥揽着紫衫,却仍然轻松无比跟在中年男子身后,使其对此次之事成功希望更增几分。
茫茫森林之中,四下一片阴暗,若非常年生活于此,极难分辨东南西北。三人行出约一个半时辰,已至长白山高深处,林间白雪皑皑,不见足踪。此时中年男子已不得不经常停下,根据地形辨认方向。这般过得近半天,三人终于来至一处奇异山涧中。
此地似乎不受气候变化影响,在白雪覆盖深山中,独显方寸翠碧天地。山涧弯曲,在其凹陷处砾石草地中间,生长着一株叶呈明蓝的丈许高古怪植株。三人在距其甚远处,便已闻到一股爽烈的清香。在植株背后,乱石山岸间露出一个宽作两丈的幽深洞穴。
便在三人靠近此间时,一头高近丈半的巨型怪兽猛然奔出,血口张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顿时砾石平地上尘土飞扬,腥风大作。巨型怪兽外形似极犀牛,体型却是大上数倍,外表呈现深棕光泽,其额前,一只长达半寸的金黄弯角,显出森冷寒光。据中年男子所言,这头巨型怪兽,便是极为罕见的犀牛异种,称为龙犀。
中年男子取下背后包裹,打开看时,乃是一柄玄铁长刀。其持刀轻甩,却是令山涧中响起尖锐啸风声。向青冥一点头后,大步上前。
龙犀自跳出深洞,见到中年男子,便似格外燥怒,一时怒吼连连,震得仿佛四周皆在动摇。中年男子却是身形沉稳前行,接近至数丈远时,其手中长刀化作一道亮光,闪电般劈向龙犀。
龙犀急快无比的低头,犀角与刀锋相撞,火星四溅,金铁之声炸鸣。中年男子退后数步,龙犀却是只退后少许。然而这极短的退后,却似使龙犀更加愤怒,只见其猛然前蹄抬起踏下,轰然巨响中向男子冲去。
青冥与紫衫站在山涧数十丈外,静静看着前方一人一犀互拼。紫衫笑着道:“好厉害,他的出生力量很可能是满值呢。”青冥微微点头。
两人看得约一刻钟过去,中年男子与那龙犀渐渐远离那处山涧砾石地。青冥身形如幻,数十丈距离瞬间即至,左手自奇异植株明蓝叶片间探入,将中心处花蕊轻轻摘下,撕开时,现出三颗白色花心状果实。青冥就地取出瓷瓶接住收起,身影闪逝,已经飘至山岸上。植株旁边同时自虚无中生出幻影,被龙犀锐利犀角撞成粉碎。
龙犀悲声嘶吼,巨嘴张开,双眼通红,狂暴般向青冥扑至。青冥湛卢出鞘,奇快无比点在龙犀前额,却是只显出细小白点。青冥身形微微侧闪,避开金色犀角同时长剑倒转,剑锋凝聚青色光点自龙犀耳中穿透数寸随即收回。
龙犀嘶叫声渐渐低伏,冲出十余丈的巨大身形左右摇晃着,最终在轰然巨响中倒地。
远处中年男子面色复杂的赶至,看着死去龙犀沉默不语。数十年间,无数次互拼,直到现今才能勉强与之力敌。如此凶顽巨兽,却在眼前男子手中一剑毙命,怎不叫人心生感慨?力量再强又如何?速度不及,终究不过是他人一剑之事而已。巨犀之前,中年男子神色间渐显灰冷。
青冥取出瓷瓶,倒出一颗果实于另一瓷瓶中,递与中年男子。山岸上,青冥转身离开,来到紫衫身边时,伸手将其揽起,飘然向山下行去。
山脚,临江镇中,青冥取回马匹,携紫衫出镇。长街上,数道身影隐没。
——
通往南方路上,紫衫坐于马上,好奇把玩着瓷瓶。瓶口封住,却是明极摘下七天内不得见风。
前方,一阵喧嚣喊杀声传来,数千人手持刀剑,追在十余人身后沿路狂奔。
紫衫新奇笑道:“青冥,是江湖追杀呢。”
青冥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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