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端坐在桌案前,神情时而严肃时而豁达,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兴致去批改奏章了。一个王朝最为核心的人,坐在王朝最核心的地方,即将面临自己亲生儿子的背叛,种种疑惑令这位统治者百思不得其解。
权力两头的最高者,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单独会面。他本想让第三股势力——大皇子,也参与其中,但听外面的动静,恐怕他没有这个资格了。
时间总是准时地把每一刻送到每个人手中,而现在的皇帝对此时的时间并不满意,恨这时间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从接到消息到现在,各处都在发生变化,王都内部的巨变与王都之外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而王宫内的寂静也更是别具一格,令人煎熬。
“孟文哲,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先礼后兵才不伤了我们父子的感情呀。”
突然而来的声音显得兴高采烈,一扫房间内压抑的的气氛。比起儿子的直言不讳,他更想和他好好聊聊。
“你究竟想要多少东西。”
“怎么,不先谈谈感情吗,一见面就谈国事,这是我讨厌你的第一点,父亲。”
“我没你这个闲心,你别给我把这不当一回事,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
皇帝大声咆哮道。这个儿子总是那么吊儿郎当,偏偏这个时候都像是想把剑架自己脖子上了,还嬉皮笑脸,这种矛盾怪异之感,令皇帝再也不能忍受。
“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就以年龄的方式叙述吧。”
皇帝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眼前好像不曾了解过的儿子,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出生那年,天生异象,朝臣都夸赞我以后大有作为;一岁那年,我的心智远比其他人要成熟,众人夸赞我聪慧;三岁那年,我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喜欢独处;五岁那年,误入秘境,知道自己的使命;六岁那年,抢走了大哥宝剑,被大哥追赶,后被皇后发现大哥执剑作势要砍我的举动,大哥被训斥,而我无动于衷,不愿解释,因此被大哥记恨;七岁那年,同龄人都已步入修行阶段,而我却毫无进展,从此开始被周围的人非议,我虽然非皇后亲生,但她却视我如己出,不因为我无法修行而看不起我,自幼丧母的我与她尤为亲近;十岁那年,我开始作为纨绔子弟被王都的人熟知,因此大家都对我敬而远之;十二岁那年,我广交狐朋狗友,每天和他们搅得王都鸡犬不宁,众人敢怒不敢言,偶尔做些行侠仗义的事,却总能收到过度的夸奖,我对此乐此不疲,在我这个坏人面前,他们显得尤为像一个好人,只要给他们一点帮助,得到的就是丰厚的报酬和夸奖,而大哥就有些为了好人的形象被逼的有些神经质了,到现在已经没救了;十五岁那年,我也到了娶妻的年龄,虽然总是梦到有人暗恋我,但仔细观察那些我梦到的女人,却没有发现端倪,实际的情况是差的我看不上,好的对我避而远之,我的仆从都比我桃花运旺;时至今日,我也满了十六岁,该玩的都玩够了,唯独你这皇位的乐趣没有尝过。”
“事到如今,你还在满嘴跑火车,装疯卖傻,看来我这些年的确对你缺乏管教。”
“你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理会这些‘小事’,现如今我是来拯救你的,你把这位子让给我,别操这么多心,多陪陪皇后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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