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又蓝何尝不知?刚刚才求过这里最有身份,最有可能给她活路的二皇子,却被当场拒绝,已是没了活路。心中早有决定,面上苦笑,“妈妈说的是,只是各位爷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怪只怪,蓝儿福薄命苦,高攀不起。只等来生,再让蓝儿报答妈妈的恩情吧!”
她说完此话,美瞳中迸发出一抹决然,衣袂一抖,藕腕腾出,右手在玉容上一阵划拉,顿时满面血光,皮开肉绽,好不骇人。(娱乐作品,情节虚构,请读者莫要仿效。)
花又蓝之举,吓坏了众人,老鸨子惊得“玛雅”一声,和那凡人侍女冲上前去,抻胳膊、拽膀子,掰手腕、抠手指,几番拼争之下,才算把人控制住。
老鸨子从她手指上撸下一物,举起一看,发现是把掐菜秧的“拇指刀”。又气又疼,声泪俱下的道“蓝儿啊,你这是何苦呢!?”
厅内众人,全都目瞪口呆,被花又蓝的烈性,震在原地里,不知所措。花又蓝躺在地面上,满脸血污,皮肉翻开,已是面目全非,再无半点仙容可见。浑身颤抖,发着骇人的冷笑,述说着心中的悲情“呵呵,既然是看上我这张脸,如今没了这容颜,便不会再有事,我便可以活下去了!妈妈不要难过,蓝儿只是求生而已……。”
老鸨子跪在她身边,想她昔日的百般好,泣不成声,喃喃的道“我苦命的儿啊!千般活路儿不选,何苦作践你自己!?儿啊!你把妈妈的心,都割碎了!”
好瑜看到花又蓝自毁容颜,惋惜不尽,心中愧疚,却悔之晚矣。只能长叹一声,背过身躯,不忍再看。
伍凝玉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心中颤栗;加上花又蓝下手极狠,刀痕深重,血肉狰狞,早已吓的魂不附体。跑到姜山身边,躲在冬迟身后,拽着衣襟,偷眼观望。心里后悔,不该将其视为浊物,这风尘女子,竟是有骨气的……。
冬迟早已落泪,哭的稀里哗啦的,不自觉的,挽起姜山的胳膊,不停的拭泪。心中纠结,感佩花又蓝的傲骨,大起恻隐之心,央求姜山“相公,咱们帮帮她吧!?好不好?她好可怜啊……。”
姜山喉中憋着一股酸楚,鼻翼微涌,强忍着悲悯。看好瑜转身过去,装聋作哑,已然火起三丈,恼他不顾花又蓝死活,玩世不恭,愤恨不已;更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出手相助,酿成如此悲剧,遗憾深深。
早前顾忌冬迟,才始终没有开口,如今听到冬迟的恳求,登时下了决心。上前一步,“老鸨,我给花又蓝赎身!”
姜山的话,如同振聋发聩一般,喊醒了众人。姬诚此时也反应过来,但却对他的做法大为不解,一个破相的艺伎,买来何用?他性子耿直,当即劝谏“贤弟!花姑娘容貌消陨,在折花楼度过余生,也是可以的。何必此时赎出去呢?”
所有人都有相同的疑问,包括躺在血泊里的花又蓝,此时都屏住呼吸,凝神注视,听姜山的原由。
姜山面沉似水,深沉的道“折花楼养个闲人也不容易,花姑娘即便在此养老,亦要做些粗活杂事,终是凄苦半生;况且,谁敢说那马龙帮的帮主,日后会不会报复?还是愚弟为她赎身,凭这缘分,带她入我道门,今后再不涉入凡尘,才算善果!”
姬诚点点头,也觉得这个办法更好一些,“也是,在这还要遭些零星小罪,还是去你们道门舒坦些!”
“缘分?善果?”这几个词汇,如同盘古的斧凿,立时劈开花又蓝心中的混沌,让她大彻大悟,幡然觉醒。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匍匐在姜山脚下,泪水混着血液,如同泣血一般,哽咽道,“小女子花又蓝,命运凄苦,甘愿远离凡俗,一生侍奉三清,求仙长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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