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我在你的身边
“我在你的身边……”
明朗女孩敲了敲练习室的门，然后推开，朝着里面所有的人露出了一个生硬的微笑，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郑秀妍，继续对着电话说。
“一直，就在这儿。”
看着练习室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瘦高匀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练习室里的几个人表情各有不同。
沈昌珉只是回头看了看又重新埋头于电脑，郑允浩的脸上仍然是那种习惯性地微笑，朴有天的笑容就显得热情的很多。金俊秀依然冷着脸，只不过眼睛里打量着女孩有种审视的味道，金在中仍然保持得蹲着的姿势，他看了看长腿女孩，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又拍了拍冰山女孩握着水杯的手。
此时楼外的天空风雨正浓，突然一道闪电，在长腿女孩的背后亮起，女孩慢慢收回手机，光亮的落差显得女孩的面容模糊不清。接着有悠长的雷声由远至近，轰隆隆的如同巨人的脚步，步步逼近。
对于长腿女孩的出现，郑秀妍一开始显得有点惊讶，但是又迅速恢复了往日冷面的表情，冰山女孩低下头沉默，只是，一小会。然后就看见冰山女孩站起身来，双手交还了水杯和金在中的外套，接着对着练习室里其他几个男孩行了一个礼，接着就踱着八字步，朝着长腿女孩慢慢走了过来。
长腿女孩就这么看着冰山女孩慢慢走到自己身边，然后轻轻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冰山女孩抬着下巴，凝视着长腿女孩无表情的面容，然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回应，紧紧地握着。
这个时候，金在中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外套，脸上保持着笑容和那么一些热情，“崔秀英你好，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秀妍在四楼徘徊，她说想去俞勇镇总监的工作室找你，但是又不敢进去，我看她很着急的样子应该是有急事，但是你也知道练习生是不能擅自上来四楼的，所以就把她带到我们的练习室来了。”金在中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崔秀英解释这些。
“谢谢前辈对西卡的照顾。”长腿女孩安静地听完，轻轻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又对练习室里的其他人说：“打搅前辈们的练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离开。”再又弯了弯腰，然后并着冰山女孩的肩膀，两个女孩就这么默默地走了。
直到离开四楼，两个女孩都没有说话。转角下到楼梯间，好像四楼的肃穆空气已经笼罩不到这里，听着从二楼隐约传上来的人声音乐声，郑秀妍一边走一边看着窗外的大雨。雨还是那么大，大树的树枝在风中摇晃，雨滴打落在窗户上，噼里啪啦。
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冰山女孩向外偏过头，声音轻轻的，终于开口。
“Ser，你怎么会在哪里？”
雨声很急，风声很大，但是冰山女孩相信，自己的声音长腿女孩怎么样都不会错过，感受着反握住自己小手的长腿女孩的手，一直都是那么用力，似乎在试图用她的温度温暖自己的掌心。
“我从老师的工作室出来，突然想起那天我们拍摄完给孝渊的舞蹈，然后一起去……东方神起的练习室拍照的事，不知怎么搞得就想起往里面看看，正好，一眼就看见你了。”长腿女孩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详细的解释。
“我落选了。”郑秀妍声音平静地叙述，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嗯，你刚才说了。”崔秀英微微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跟冰山女孩一眼平静。
“我去找你，可是允儿告诉我你去俞勇镇总监那里了。”
“嗯，我去找老师交作业。”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落选吗？”
“为什么？”
“今天考验的时候，有老师拍摄。我在表演的时候，好像是吓傻了，不但出错，而且最后呆在了那里。”
这平静的语气莽撞地闯进长腿女孩的耳朵，如同在脑海里的一声惊雷，长腿女孩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猛地跳了一下。尽管早就“知道”结果，尽管早就预想到冰山女孩的失败，但是没有想到过是以这种方式。历史没有偏移却比偏移的结果更伤人，这个感觉让苏勇停下了脚步。
冰山女孩仍然不知所觉地继续向前走，却被长腿女孩牵住的手拉住，长腿女孩有些强硬地把冰山女孩拽到自己的身前，看着冰山女孩面无表情的小脸，长腿女孩抓起冰山女孩另一只空晃的小手，然后用自己的两只温暖捧住冰山女孩的一双冰凉。长腿女孩的手很用力，眼神真挚，感受着手背传来的温度，冰山女孩的表情不再平静，眼眶再度泛红。
“曾经以为征服了，其实它就在那里，嘲笑着你的得意，关键时候再又出来，重新伤害你一次。”冰山女孩歪了歪脑袋，嘴角翘起，自嘲地笑了起来。但是一双闪亮的眼睛已经湿润到了极限，两行清泪就这么没有预兆地流淌下来。
窗外继续大雨倾盆，可是那些所有的水滴加在一起，对长腿女孩来说，也没有冰山女孩的两颗热泪来的沉重。
“我想起你说的那些话，试着转移视线，去看老师，去看墙上的海报，但是都没有用。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温暖可靠怎么也找不回来，不经意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像是冷着面孔，老师们似乎在表现着蔑视和不耐烦，我突然就觉得四周围都是黑暗，仿佛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冰山女孩回想起那个恐惧时刻，考核老师手里那个黑洞似乎吸收了身边所有的光和热，她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暗和冰冷。
“Ser，你看，我又失败了，又一次被镜头嘲笑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懦弱，也许，我根本不适合，不适合舞台，不适合镜头，不适合我追求的所有一切。”
听见这些话，长腿女孩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全身弥漫的冰凉气息，于是她放开了捧住的双手，向前走近一步，张开双臂，把冰山女孩整个紧紧地抱了起来。长腿女孩如今的身高已经有些出类拔萃，她的下巴能够轻轻地贴在了冰山女孩的耳边，感受着冰山女孩的体温，任由着冰山女孩的泪水湿润了自己的肩膀。
“不是的，郑秀妍，你适合的，适合舞台，适合镜头，适合你追求的所有一切。只是在此之前，你需要找到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比如侑莉，比如孝渊，比如小贤，……好吧，还有比如允儿。”长腿女孩紧了紧手臂，希望把自己的体温也传递到冰山女孩身上，最好能暖到心里。
“比如你？”冰山女孩抬起头，稍微撑开了一些和长腿女孩之间紧紧的距离，直直地凝视着长腿女孩。也许最后那个不是很好笑的调侃起了作用，冰山女孩的眉眼之间，安心之余，轻松了不少。
“比如我。”长腿女孩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光芒似乎泼洒着热情和希望，长腿女孩开始微笑，如此的明朗，春天的寒露，夏天的暴雨，秋天的狂风，冬天的冰雪仿佛都会被这个明朗的笑容所驱逐。“你只要找到这群值得信赖的伙伴就可以放开心扉去歌唱表演，因为有了我们的守护，你害怕的那个东西，等它再次出现的时候，我们会先把它狠狠滴揍上一顿，揍到他妈都不认识。然后你可以用鄙视的眼神去藐视它，毫无顾忌地踩踏着它的身体向前而行。”
看着长腿女孩恶狠狠的俏皮表情，冰山女孩带着泪水的小脸就是这么样地笑了，两个女孩就这么相互拥抱着，微笑着对视，灿烂如花。
窗外，逐渐风停雨歇，几丝阳光洒落大地。
与此同时，在东方神起的专属练习室，有关冰山女孩的话题，也在进行着。
“好了，在中，不要看了，过来练习。要知道公司可能会安排我们参加Ment_Yepp迷你演唱会，我们现在应该抓紧了。”金俊秀结束热身，回到练习室的中央，向看着门口的金在中招呼。
“你也说了是可能，”金在中转过身，满脸的不在乎，“我们是拍了Yepp的广告，还不见得Ment就一定会邀请我们。”
“所以我们就要更加努力，用·实·力证明我们·可·以。”金俊秀看了一眼，慢腾腾开始收拾的金在中，眉头皱了皱，稍微加重了语气，“金在中，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散漫，把精力放在练习，而不是你的那些小女朋友身上。”
金在中听了，继续慢慢放下手中的水杯，慢慢径直走到金俊秀身前，慢慢抬起头，看着金俊秀的眼睛，“我不想再重复和强调，秀妍只是我很·亲·的·妹·妹！”
面对气势汹汹的英雄在中，金俊秀也没有什么语言上的回应，他只是很冷静地跟金在中对视着，两个少年的目光在空气中对撞，激烈得似乎有火花闪现。
这时候郑允浩挤进了两个少年之间，先是用双手抵住身体前倾的金在中，用一种很和缓的语气说：“在中，冷静点，你跟郑秀妍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俊秀他说得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说完这些，郑允浩回过手推开了金俊秀，力量有点大，但是金俊秀没有说什么，转头走到一边。
郑允浩这才正面面对金在中，慢慢说道：“在中，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都是出道的人，有些事情跟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不一样了。对于有些关系的处理，不需要我们自己去考虑，公司就已经警告过我们，不要跟公司的练习生尤其是女练习生走得太近，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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