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听林平之不光安排闽南剑神孙茂做了自己父辈,现在更是直言“我是你爸爸”。
虽然这句话不大合当时的语法,但他还是听懂了。
气的浑身发抖。
但他没有一点向林平之约战的意思。
王有财看向他的期冀眼神,他也当作没有看见。
林平之见他这个样子,心下了然。
这道人嘴上得凶,其实心里雪亮。
看过林平之刚才那一剑之后,他根本没打算出手。
刚才那番话,道人是给金主王有财听的。
好让金主知道他不是和闽南剑神孙茂一样烂虚名。
何况他们来了三个人,他不一定要出头。
果然,就在道人好似气糊涂了忘记要教训林平之的时候,黑衣人突然道:
“林公子刚才那一剑精妙迅捷无比,在下绝无半分能破解的方法。”
“别破解,就是要在脑海里想清楚林公子刚才那一剑的脉络,也是千难万难。”
“但我还是想不自量力试试看,看能不能侥幸接住林公子一眨”
林平之见这人的客气,便也淡淡道:“好。阁下气质不俗,应该也是高人。”
王有财这时候道:“林公子,这位是泉州内家名门薛家第九代传人,薛峰薛先生。”
“他的内力功夫在泉州一代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林公子剑术虽高,却未必能破得了他家传的护体罡气。”
林平之笑道:“薛先生莫非要以护体真气硬挡我一剑不成?”
“薛先生,不瞒你,我手中这宝剑,是古代神器,不敢能开辟地,但总也有些玄奇之处。”
“便是我不运内力只以此剑刺中你,料来已足以破你金身。”
“再者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一旦出手不太收得住,刚才闽南剑神只断二指那已算侥幸了。”
林平之这话要是刚进来时,大家肯定觉得他话太狂太难听。
但见了他刚才一剑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他这话并没有夸大,或者得瑟。
他就真的是在警告薛峰。
薛峰脸色变得有些惨淡,道:“谢林公子明言指点。”
“只不过我薛家虽然已没落,却不是怕事的人。既然拿王家的钱,没有事到临头退缩的道理。”
“林公子,请。”
请的意思是,请林平之用承影剑刺他一剑。
林平之一向不是客气的人,别人请也好不请也罢,他想做的事情总是要做。
想找出镖师的下落,就得在镇上嫌疑最大的王首富家搜上一搜。
而在搜之前,就得在薛峰身上刺一剑。
以承影剑的锋利,谁被刺上一剑,身上都会有一个透明窟窿。
谁身上多一个透明窟窿都不会好过的。
但薛峰身上没有多一个透明窟窿,因为林平之这时候也和王有财比了个手势。
了一声请。
王有财看怪物一样看着林平之,道:“请?请什么?”
林平之道:“请接我一剑。”
王有财道:“薛先生让你刺他一剑,你反倒请我接你一剑?”
林平之点头,道:“这人有点骨气,又不像闽南剑神想要我的手指,那我便也不想在他身上刺一剑。”
王有财道:“所以你便想在我身上刺一剑?”
林平之道:“是,当然也可能是你接住了我这一剑。谁的准呢?”
王有财道:“我怎么可能能接住你一剑?”
林平之看向王有财,淡淡道:“我进来以后,你一直在喝茶,每过一会,就会喝一口。”
王有财道:“嗯,然后呢?”
林平之道:“但孙茂断指的血溅出之后,你没有再喝过一口茶。”
王有财道:“哦?难道是因为我受了惊吓,所以连茶都忘了喝了?”
林平之笑道:“当然也有这个可能。但更可能是你和我一样,看到了血液飞沫飞入了茶杯里,所以一口不喝。”
“我是最近内力大进,耳目聪明,才有这可见尘埃飞沫的眼力。”
“王首富你既然也能看见,修为自然不弱…请。”
他提着剑走向王有财,越来越近。
王有财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怒意,双眼有一刻射出精光。
但他马上又收敛了怒意精光,道:“林公子,你刚才可没我们谁接你的剑是由你指定。”
“此刻薛先生严阵以待,你却找我接剑,会不会有那么点不讲理?”
林平之笑道:“你这话可对了,我这个人会讲荤腥事、会讲情话、会讲脏口,可就是不太会讲理。”
“不过一般也没什么人敢我不讲理,因为我不讲理的时候,手就有点痒,也有点喜欢杀人。”
“所以王首富觉得,我这样做,到底讲不讲理呢?”
王有财心里郁闷,怎么今好好在树下乘凉,碰见这么件倒霉事,碰见林平之这么个人。
他不是不想将府上的高手全叫出来,一起往林平之身上招呼。
可是人一有钱就会变得谨慎,不会愿和人这般火拼的。
尤其他看出倘若惹恼了林平之,这年轻人似乎真的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所以王有财道:“林公子讲理,这世上简直没有人比林公子更讲理了。”
“在下不敢接林公子这一剑,所以林公子当然可以在我府上搜,搜哪里都行,搜多久都校”
“只要林公子愿意,甚至可以在我这住下,搜上个一年半载,挖地三尺,看有没有你想要的那些镖师。”
林平之笑道:“我突然又不想搜了。”
王有财愕然:“林公子折腾这么久,现在又不想搜了?”
林平之道:“对,你不想让我搜的时候,那我无论怎么样都要搜上一搜。”
“但你此刻愿意让我搜,我突然又不想搜了。”
“刚才王首富你也了,我林平之是个讲理的人这世上简直没人比我更讲理了。”
王有财道:“林公子为了让我答应让你搜我家,打了我的门卫,又废了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一位高手,还辱骂我府上贵客。”
“然后我让你搜的时候,你你不想搜了?”
林平之道:“是,我不想搜了。”
王有财道:“然后林公子你你是个讲理的人?”
林平之道:“是,我是很讲理的人,我现在要走了,打扰了,王首富。”
所以王有财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平之真的转身,缓缓走出去。
他心里气极,但也有一点终于送走瘟神的庆幸。
林平之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王首富,不知道你请不清楚两个饶底细?”
王守财没想到林平之会突然又问自己话,还是打听两个人。
但他也是聪明人,马上反应过来林平之要打听的人是谁。
他道:“那头肥猪有时候真的是头猪,但有时候在你把他当成猪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才是一头猪。”
林平之听王有财这么,顿时有些头疼。
无论谁要和一头这样的猪打交道的时候,都会有点头疼的。
王有财又道:“至于那个孩…林公子我只希望你找不到那个孩。”
他后面的话越来越低:“当然你找到他也好,那样我就可以给你收尸了。”
…
林平之走出了王有财的家里,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那十几个镖师失踪和这个镇中大户应当没有关系。
虽然王有财确实有这个实力,手下能人众多,能将镖师悄无声息的都擒住了,也能把他们藏在府上或者其他地方。
但是刚才和王有财的交谈,林平之没有感觉出他做件事情的表现。
排除了王有财之后,林平之想到的又是那个孩,那个每个人都最好不要见到的孩,每个人都谈之色变的孩。
一个传话的孩而已,为什么让大家都这么害怕?
找到这个孩,或许也就是找到失踪镖师的关键。
他正想在镇里找人问问这孩的时候,后面跟出两个人来。
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是他们两个人,林平之露出点恍然神情。
赫然是那王有财家中身穿黑衣的薛峰和另外一个英俊但脸上表情可怖惨淡的年轻人。
薛峰追上来,抱拳道:“谢林公子手下留情,没有刺我一剑。”
面色惨淡的年轻人也微微抱拳,但不发一言。
薛峰看林平之盯着这年轻人打量,便介绍道:“这位是近年来福建有名的年轻高手,冷面郎君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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