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听说了华山派的处境之后,非常着急,恨不得立刻飞到太乙山,飞到爹娘面前。
同时,她又非常担心爹娘和大师兄令狐冲的安危。
但是,看到旁边的那匹白马,看到骑在马上的那位少年人,岳灵珊心里安宁了些。
这位叫林平之的少年和岳灵珊年纪相若,有时候很任性很不靠谱的样子。
但有时候,他又好像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能承受的住。
岳灵珊甚至在想,如果天塌下来,这位林公子是不是也能顶的住?
林平之的确是经历了许多事情。
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但他经历了青城派的追杀,经历了南少林寺里的尔虞我诈,经历过不下十次的身死关头。
很多人想要杀他,也有很多人被他杀了。
虽然只是过了几个月,但他的经历比大多数人的一辈子都要曲折。
很多次,虽然他还在笑,但他心里其实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死了,有没有机会再来一次?
生死之间的经历能让一个人成熟很多,林平之也思考了很多,想自己要什么,想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和岳灵珊一起出门自然不像跟蕊儿一块那么轻松。
岳灵珊从小被华山派中的师兄们照顾的很好,大师兄令狐冲更是加倍哄她。
所以一路林平之反倒要兼顾岳灵珊,不让她受委屈。
但被人照顾有被人照顾的好,照顾人也有照顾人的充实感。
和这样一位美貌姑娘同行,勤快一点,似乎也没什么。
襄阳到终南山骑快马需两日的行程,这日林平之问过路上行人,知道目的地就在前面,只需小半天功夫就能到。
他怕岳灵珊心急,一边和她驱马前行,一边时不时说些话打发时间。
这会林平之正和岳灵珊闲聊,突然听见前面有脚步声飞奔的声音,一人脚步音在前,其余大概五六人声音在后,似乎在追前面这人。当然只是粗略听知,并不确定。
林平之看看岳灵珊,见她神色不变,知道岳灵珊内力低,耳力便远不如有几十年内力值的自己。
过了一会儿,林平之见另一条岔路上果然有几人在后面追着前面一个人,前面这人轻功不弱,腿脚疾驰,后面几人无论如何追不上。但前面这人身上鲜血淋漓,看来受了不小外伤。
这时岳灵珊也已看到了这情形,她目带疑惑的看着林平之,道:“林大哥,那边几个人似乎在追杀前面那人。”
林平之道:“江湖上的仇杀日日都有,咱们还是不管这闲事,早点赶路去帮你爹娘和你大师兄解围吧。”
岳灵珊闻言点头,虽然她有些好奇这几人是什么情况,但知道林平之说得不错,这会儿还是不管闲事微妙。
林平之正要扬鞭加速,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田伯光,你轻功虽好,但身负重伤,终究坚持不了多久,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田伯光?
林平之微微诧异,这位万里独行的淫贼竟也在这附近。
那这些追杀他的人又是谁?
声音隔着很远传来,岳灵珊虽然能听见声音,但不像林平之一般听得一清二楚话里的意思,只是听林平之的话加速了前行。
没想到林平之反而勒马停下。
岳灵珊疑惑道:“林大哥,怎么了?”
林平之说道:“嗨,灵珊妹子,可能是刚才喝太多水了,有些内急,我先…嘿,我先找地方解决一下。”
岳灵珊闻言脸微微一红,也勒停了马,答道:“那我等你。”
林平之道:“好,那你在旁边等一下我。”
他让岳灵珊在旁停马休息,却不是去找地方嘘嘘,而是调转马头,朝刚才那几人处追去。
那几人已经施展轻功追逐了好久,体力渐渐不支,轻功速度也大大减缓,林平之骑着千里神驹,只一会便看到了他们。
跑在最前面被唤作田伯光的汉子此时果然已因流血过多又奔跑多时,再跑不动,停下手撑膝盖不住喘气。
后面追的几人露出狰狞笑容,慢慢逼近田伯光。
田伯光虽然停下,却显然不肯就这么放弃抵抗,手中快刀攻出,极快的砍向追他几人中的一人。
“好刀法!”那人口中称赞,却一点也不慌乱,举起手中长剑,驾开了田伯光这一刀。
田伯光快刀连贯舒展,一刀既出,第二招也马上砍出,绝不给人有丝毫喘气余地。
被他攻击的那人嘿嘿两声,以快挡快,又用剑荡开了田伯光这一刀。
田伯光得理不饶人,第三刀又砍至。那人第三剑也同时架出。
二人就这么一刀一剑的打了起来,田伯光道法极快,身法也配合得极好,穿梭往来,动作干净利索,在场都是懂行的,见状尽皆叫好。
那用剑的人剑法虽然也快,却没有田伯光快刀这般纯粹的快法,但好在他剑法精妙之处在田伯光之上,剑招没有田伯光刀法快时,即以精妙剑法弥补。
如此二人将将斗了个平手,几十招内没有分出胜负。
旁边人都是成名高手,虽然对付田伯光这种淫贼不用讲江湖规矩,但自依身份不太想上前夹攻。
何况他们已经看出,田伯光一边施展快刀,一边身上在不停流着鲜血,这般打法不能持久,只要用剑的人能挡住田伯光这一连串的快刀攻势,那到后面必胜无疑。
林平之就在这个时候骑马到了这里,他也不关心这里的战局,只是很镇定自如的停下了马,缓缓将白马牵到旁边树旁拴好,再缓缓走进战局旁。
这才静静负手观看。
追杀田伯光的几人看到林平之这么淡定的骑马到这,再负手观站,好像退休老大爷吃饱了饭在路边看别人打架一样,都有些觉得难以理喻。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会有林平之这种人突然出现。
林平之不发一言看着田伯光和使剑的人对敌,也已看出田伯光毕竟身上有伤,难以久撑,啧了一声。
追杀田伯光的几人不知道林平之究竟是什么情况,也就静观其变,任由林平之在旁观看。
当然他们自然也暗自戒备,怕林平之是田伯光的同伙。
只要林平之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们将出手。
田伯光又使快刀连砍了四十余刀,其中有一刀及其凶险,差点将使剑人的胳膊都斩了下来,使剑人大吃一惊,愈加守的严严实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再斗十余招,田伯光实在力有不竭,刀法慢了下来。用剑的人心喜,忙再使几招精妙剑招,要以招式胜过田伯光。
田伯光大喊一胜,又再砍出几刀,但已是强弩之末,慢慢被剑招压制。
终于,用剑人忽然说道:“撒手!”使一招卸字剑诀。
田伯光手中钢刀被对方长剑挑中,但觉对方剑劲巧极,手中钢刀拿捏不住,顺着剑招力道脱手而出,飞掉落地。
用剑人哈哈狂笑,道:“田伯光,你这些年奸淫了多少良家妇女,犯下了武林中人不耻的淫戒,实在是罪恶滔天,今天我封不平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说罢长剑全力朝钢刀被卸脱手满脸沮丧的田伯光胸前刺去。
封不平?
听到这个名字,林平之觉得有些耳熟,旋即想起是华山派剑宗高手,和嵩山派勾结一同找华山派麻烦的人。
虽然田伯光确实是死有余辜,但林平之毕竟不愿看他惨死,何况封不平也绝不是什么好鸟。
手指轻弹,银针飞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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