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平之有些太把岳灵珊当成是剑都拿不动的柔弱少女了。
岳灵珊虽然碰到强敌时难免有些害怕,但毕竟从小时是在华山剑派长大的,从小就是和剑打交道,江湖厮杀也见过不少。
所以她虽然亲眼看见林平之杀人,也没有那么脆弱。
她知道林平之为什么要蒙住自己眼睛,所以说道:“林公子,没事,我见过杀人,也见过你杀人——已经见过几次了。”
顿了顿,岳灵珊甚至还说道:“可惜这两个蒙面人是分开逃走的,咱们追上了这个,另外一个却终究追不上了,只能放他逃跑。”
“他逃走不要紧,就是会去跟他同伙报信,有了提防,之后便更不好对付他们。”
“还有,林大哥,咱们得抓紧上山,不然等他们人知道这边情况,聚齐来找我们了,可大事不好。咱们上山去找到我爹妈就好了。”
林平之眼望太乙山,低声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那人跑不了的,也必死无疑。我们只管上山便是了。”
岳灵珊这时候已经极为信任这位林大哥,听他这么说,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信了。
二人一同上山。
另外一个逃走的蒙面人听见动静,忍不住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动静。
他看到了同伴人头落地的场景。
这场景实在太过血腥,便是他这种杀人不少的人也觉得有些恐惧有些恶心。
他简直忍不住想停下来吐了。
但他知道不能停下来,他要赶紧去找到同伙,聚齐了,一起找这个杀了己方两个兄弟的少年报仇。
任这少年武功再高,总也不能一个人敌得过他们十五人。
所以他奔得更快了,同时心里暗暗松一口气:这少年轻功再高,也再追不上自己。
但他马上看到一个道士拦在面前。
道士笔直站在他面前,说了一句话:“我叫苗履道,是全真教的道士,你们这群人到我终南山下撒野,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蒙面人刚被林平之吓得又怕又气,这时候又看到一个年轻道士,还口出狂言,心里大怒:“刚才那位公子剑法高超,武功诡异,我栽在他手里也就认了。”
“你这小牛鼻子道士竟也想对我指指点点的。难不成你们这些年轻人个个都身怀绝技不成?我偏不信这个邪。”
心里想着这些,口中也不禁喊道:“什么狗屁全真教,我从没听说过,小子,去死吧!”
一剑劈过去。
苗履道侧头避开了这一剑,说道:“你若以前没有听过,现在好好听,好好记住全真教和我苗履道这个名字。到下面的时候才好和阎王讲。”
先天神功运于掌上,苗履道的手掌印上了这个人的胸前。
蒙面人飞出数丈之外。
苗履道脸中露出些怜悯的神色,说道:“你是我杀过的第一个人,走好不送。”
蒙面人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逃过了那位少年,怎么还是被这位年轻道士给杀了。
岳灵珊当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所以她有些焦急,所以她一心想找到爹爹妈妈。
只要与他们会合,再加上这位武功高强的林大哥,岳灵珊相信一定不用再怕任何人。
太乙仙山。
要是没有压力,纯粹来这山上游玩,确实是个很好的场所。
山上云雾缭绕,树木茂盛,怪石嶙峋,美景不断。
隔一段即有一两处道观在路旁,于这仙山之中,不光没有隔断风景,反而像与山中风景融为一体。
偶尔一两个鹤发童颜的道人走出来,更增仙气,让人忍不住心声向往。
这山上,说不定真有仙人?或是真有仙人飞升而去,道观里留有他们的遗迹象仙踪?
但这种游玩之心仅限于没有什么事情纯粹子想游玩的时候。
如林平之这般,带着一个妹子,想要帮这个妹子找爹妈和大师兄,后面随时可能有十来个蒙面好手和五岳剑派好手追将过来的时候,便不会觉得那么有趣了。
事实上,林平之已经开始在感慨,这座山实在是太大太深了,树木山石也实在太多了。
来游玩自然是极好的,可要找人,就实在太难了。
别说是几十个懂得躲藏的人,便是找几百头羊,它们埋首树木山石之间,也决计很难找出来。
一筹莫展。难道真的开展地毯式搜索,一寸一寸的将山上土地都走上一遍?
那样估计一年都走不完。
正在林平之和岳灵珊很焦急的在找华山派人实在的时候,他们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处极大的教所。
门口竖着一块很大的牌匾。
似乎怕人看不见,这块牌匾真的很大,上山的人只要小心留意,隔老远就能看见这个牌匾。
牌匾其实也并不怎么稀奇,这山上道观林立,大多都有牌匾。
但这牌匾上的字让林平之停下了脚步,凝神看着。
岳灵珊轻轻念了出来:“全真。”
“这莫非就是全真教所在?我们在山脚下碰到的那位苗履道苗道长就是全真教的人,应当就是出自这里。”
林平之点头道:“应当没错了,能将牌匾做这么大,也只有全真教这种在太乙山上颇有名气的教派才这么有钱。”
顿了顿,林平之突然说道:“灵珊妹子,你爹娘那么被人围困,为求安全,自然要觅隐密地方躲藏。”
“这山这么大,他们随意藏在某个地方,我们便绝对难找到。不如…”
岳灵珊忙问道:“林大哥,不如什么?”
林平之答道:“不如我们正好先到全真教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华山派的人。”
“便是他们没见过,总归在这山上呆的久,对山中情形比较了解,我们可以问一下他们知不知道山中有哪些地方适合藏人。”
“那样我们起码找起来会有针对性一些,不必像现在一般只能随缘找他们。”
岳灵珊点头道:“林大哥你这话说的是,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先打探一番再来找人,当能事半功倍。”
话虽这样说,岳灵珊还是有些着急,若不是实在没有头绪,实在不愿来全真派耽搁时间。
当下二人穿过牌匾,走近全真教所在。
大门口有几名道士把守。
林平之脑子转得快,心想:“我若是让人通报,再来回传话,这效率要慢许多,灵珊妹子也等得急。说不得,只能借借那苗履道道长的东风了。不知道他名字好不好使。”
当下他对把守的道士大声说道:“我们是山下刚上来的客人,在山脚碰到过苗履道苗道长,他托我们带个话上来,说一定要传话给你们掌门人,还请通报一二。”
听说苗履道这名字,把守道士果然客气,又赶紧让一人去传话。
不一会,把手道士又回来,道:“公子,我们掌门答应见你们,请。”
看来苗道长的名字好使,林平之也不客气,随带路的道士来到全真教掌教孙德明的房间内。
孙德明看见林平之,愣了一下,再看道岳灵珊,微微点头,道:“福威镖局林平之林公子?”
林平之道:“道长知道我?都说全真教已经不是武林门派,教内人只修道不练武,没想到道长还是关注着武林中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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