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沿着羊肠小道走了半天,始终不见人烟。正午时分,路过一间破庙,天空突然下起绵绵细雨,正巧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想去那庙中避避雨。
走进破旧的庙院,满目的残砖烂瓦,抬眼望去,挂满蛛丝的屋檐下,仅剩一扇腐朽的木门在那里摇摇欲坠。
进了庙堂,十余尊罗汉铜像映入眼帘,罗汉的姿态各异,表情多是张牙舞爪,有的肩扛棍棒,有的手持刀叉,加之堂内本就昏暗阴森,瞧着有些瘆人。
洛川看了看手中的竹棍,一跃跳上高台,费了半天功夫,好歹是拔下了一枚锈迹斑斑的铜棒,心想...也不知这罗汉的棍子还中不中用。
试着舞了几招棍法,倒也还算趁手,当即便朝那罗汉拜了一拜。
“这位神仙大哥多有得罪,小弟今日借你罗汉棍一用,此番若能逢凶化吉,他日定当香火伺候着。”说罢,将竹棍插了上去,心想...这个嘛...您就留着防身吧。
这时,庙外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阵阵的打斗声。
出去一瞧,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灰衣青年正与两个黑衣人缠斗。洛川见状立即冲上前去准备帮忙,然心中却是疑惑丛生,心想...这家伙几时走到了自己前面,又为何与那二人斗了起来。
迟疑间,那灰衣男突然朝自己喝道:“还不快来帮忙?!”
洛川一愣,只觉哪里有些不对,一愣神,只听“嗖嗖嗖”三声,下意识的一躲,三枚钢针齐刷刷的钉在耳侧的树干上,不由得暗道一声好险,只见一个黑衣人已经转向自己袭来。
洛川如今有了趁手的家伙,只觉道士的棍法施展起来得心应手,再加上和尚的招式霸道十足,恰巧弥补了道士招式的弱点,不消片刻便将一个黑衣人料理,灰衣青年似是也没想到洛川应对的如此之快,当即便招呼洛川搭把手。
眼见灰衣青年与对手斗得辛苦,洛川纵身一跃,抄起铜棍便要朝那黑衣人打去,腾空的一瞬间,不经意瞥了灰衣青年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当即手腕一翻,转而劈向灰衣青年。
灰衣青年一时闪躲不及,胳膊吃了洛川一棍,疼的“哇呀”一叫,立即大骂道:“你小子疯了吗!?”
洛川没有理他,砰砰几棍将第二个黑衣人撂倒,随后瞧向灰衣青年喝道:
“胡千面,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灰衣青年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倒也没再反驳。
“看来,我还真小瞧你小子了。”
洛川瞧出破绽,只因那一瞥间发现,此人的腰间空空如也,那灰衣青年嗜酒如命,怎会舍得将酒壶丢弃,又怎会喝了一壶酒身上没有一丝酒气。
再者,胡千面兴许不知,灰衣人为了救女童,膝盖处早已磨出了破洞,而眼前之人的衣服却是完好无损。易容打扮之人兴许还有旁人,但与洛川有瓜葛的,怕是只有这胡千面一人了。
“这次,你休想再跑了。”
洛川说罢,一棍扫向胡千面双腿,心道...老子先打断的你腿,省得你再脚底抹油。
孰料刚一出手,只觉身旁一股杀气骤起,一彪形大汉不知何时已杀到自己身边。
眼见大汉一拳打来,洛川匆忙收起铜棍,横于面门抵挡,却听“咣当”一声,那人一拳打中铜棍,洛川只觉虎口一痛,兵器差点没脱了手。
与此同时,身子竟不觉向后平移了数丈,然那壮汉仅是甩了甩手,似是并无大碍。
洛川被打的一愣,心想...自己只怕是遇上硬茬儿了。只见那彪行大汉面色赤红,蓄着络腮胡,横眉竖立,面露杀气,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一旁的胡千面眼见来者,忙道了一声“吴二爷”。
洛川一听,只道原来此人便是“吴二爷”,先前胡千面的男童据说就是要送予此人,既是与胡千面同路,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是洛川?”
“是又怎样?”
洛川虽是表面镇定,心中已然开始打鼓,此人既知自己身份,按理应是胡千面所告,可能先前在那渔村,这家伙就已经认出自己来了。
至于二人是不是万煞门的人,一时也难以判断。毕竟那杀千刀的万煞门已把消息公布于天下,想杀自己的人怕是海了去了。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不去找你小子,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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