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在梁几乎是阿恺的影子了,心里不平静,出了宿舍散散心去。
听爱伦坡埋葬,砌墙,悲哀,骨骸,高贵的福尔托……后觉得烦躁关掉,开始一段放空。空气有尘,就这样走着,无所思,有也不留意,让它自己消散掉。伽南。
偶尔响起那篇与蒙蒂利亚葡萄酒对话的回声,只是与自己的回声罢了,还是对着幽灵么,我何尝不是。
脚步有点飘忽,不是困,有点像修眉时的那种醉,不像是惬意,也不像愁。
偶有夜跑的同学经过,有人在对面照射了蓝光诱鱼垂钓,他就在阴影里坐着吧,光和光的影成两处明亮。
经过汽车看一眼窗中自己的影。
无月,河水对面的车流,让我害怕可是今晚沉默的树。蝉噪多成一种静,我经过它便停止,泛起一阵小小的堵塞。
我心里好像有很遥远的旋律,也可能没有。
一路走,来回走。寂静的球场,寂静的河水。
音乐学院,七盏,复向前,七盏,再无。
听着歌,音量调至听不见外面友们的对话,伏在桌上,进入半梦状态。真是像啊,忽涌起泪,不久平复。
4月17日
27
打开衣柜,挂着几条夏裙,那几件JK买了很久了,但都没怎么穿过,只是拆了定位线崭新一如刚到我手中。春夏之交,女孩子们会喜欢吧,前阵子樱花开的烂漫,很多人去本部看樱花,小莫也跑去了无锡看,说是那里的硕大而美,我在本校区的樱林边上走了走,知道它开得好了。
JK,只当作普通格裙。暗红色那条名侠骨,自己对徐霞客侠客行了解不多,江阴人、总是旅游、写了本书。此红色调有苏格兰裙风韵,过去我一直觉得这种百褶裙和日本国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不太喜欢那种次元文化,亦如我不太喜欢看动漫。去年倒是看了几部,一部荒谬派的美国佳作《瑞克与莫蒂》中,援引转过去看的日本老片《阿基拉》,讲述的是一个忧郁的末世机车故事,探讨心与这个世界何如,死神到来之际人类生存状态何如,有点海德格尔内求真和扑向未来的味道;一部《青之文学》,改编自当代日本名篇而成的片子,我喜欢夏目漱石的《心》那话,其中有一问,是等待的人更痛苦呢,还是叫人等待的人更甚呢;芥川那篇杂糅了竹林中、蛛丝、地狱变等,也很不错,繁华、沉寂,透着一念天堂地狱之间的浅浅关联,禅与恐怖幽暗交织在一起,其中的瑰丽落寞难以诉说,爱伦坡的作品倒是丝毫没有这种东方美学的痕迹;一部《岩窟王》,亦是科技未来与大仲马基督山伯爵的联合改编之作,诉说哀愁的美,我喜欢它片头的曲子,无奈且幽邃,听着就能似乎看见他们三人在马赛的海滩行走,风将她的檐帽吹至远处。
送掉的那条颜色略沉的蓝裙是町冬,海涅在在冬天的童话那首诗里面提过面包、玫瑰、羽毛等物,都是美好的东西。
深绿色那条名云杉,色有松柏之态,我起初买它是为了在去年的万圣节扮蛇院女孩,就是哈里波特的霍格沃茨的蛇院,为此还配了一条深绿色的条纹领带和一件黑色西装。友说那件西装很棒,然过于正式。其实它的裁剪是很好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毛边,细节处不够利落。基本就是一直挂着,去秦汉史课上穿过一次,另一件威尔士格纹羊毛西装,去年穿过一次丢洗衣机洗了,结果缩水毁掉,我就当作普通外套从此丢洗衣机洗。白衬衫平时也不打算穿,那件开襟处浅蓝绣花的配过一条黑裙,当时和一个邀约我的男生打过一场网球,后觉得那人非真之人,即使有如“以后一起逛书店”“周姑娘下课了吗”等语也不太理睬。我与他提过一次友们在校组织/社团中大概是负责人了,我游历八方之事,他却安慰我不必太在意身边人追求谋事和生活充实云云,开始道社交之意义,叫我宽心等,我颔首微笑,往后的日子便再无兴致与其人对话。
电影《美丽心灵》里图灵与机要组织的对话真的是虚构吗,谁能否认对他那不是真实,众人却讲他是精神意识不正常。暑假得再读一次红楼,只是那些诗句还不能背诵,定格在相识和略知。
不紧不要之事,如父亲所说,十多年前我日记便立意平平,无非些小猫小狗,吃的买的。近期有些话多,大概是心底深的角落不太宁静,没准哪天就从此缄默了,不过既有你冲了咖啡愿意听叨叨这些琐事,想来无妨。有人说嘉定屠城之后,所有的诗都显得残忍,《随园诗话》也讲些不紧不要之事,有人研究瓶瓶罐罐瓷器瓷碗,有人考据有人理学,往深了说都没什么意思。继而联系到战时妇孺之惨状,插一根草便卖了自己给人家做奴婢讨亲人下葬钱的,还有那些悲悯的士大夫。我此刻也不必过于忧虑这些天下事,人类的苦难从来不曾停止,就是现在世界上也正在发生着几场罪孽,发生着恶行,然而毕竟遥远,我既不知,就不必再刻意找些悲的事打听了。那条浅蓝色的叫鸟之诗,名字取得很有意境,但这样的组合是略微花哨的,可以类比一些人物取名“灵犀”“默笙”等,字是好字,个个好,凑起来未免纷繁杂乱,总之读出一种轻微的噪来。过去还很喜欢周芷若这名儿,上次营销课上听到老师提“芷若”一名之常见,复不太喜欢。腰围买的68,可以收些,但是我至今没什么数,买这种裙子似乎不能只看腰围,退换不是很方便。衣柜里的几条就都会炸褶,问友们何故,她们表示腰臀比过于优秀,或是胯骨比较大,所以会如此,无妨。这种格裙材质是偏硬的,应该不可以扔到洗衣机里,我也不太穿,挂着吊牌未拆,去年觉得自己的太多了,共四件,想起来便送了一条与远方的友,虽很久未联络不过彼此的心性是知道一点的,还行。
想到半裙,现存的还有两条。一条网纱绿,可正反穿,纱的那一面略带金色珠光,这件真的很应那句“越纱裙染郁金黄”,出处忘了。我习惯纱在外,绸的那一面不太喜欢,作里子就好。新品出时是一百七八,我买了,后降价,继而再降,不太开心。裙子还可以,开始我用它配那件黑色的t恤,甚至丢到洗衣机也会放进洗衣袋保护着,现在不太在意。黑色半裙不细说,现在不太喜欢,有些厚重和设计上的诡谲,花边收尾初期当作小巧思,现有些小小的厌烦,也许秋冬会套上它。
其余呢,过去也有过别的几条,有的捐掉了,有的卖掉了,有的永远沉睡在家里那间放过往衣物的房间,被遗忘掉,既是过往之裙,过往之物,就不再回忆。昨天大概是有点醉,咖啡喝多醉了,现在仍然有那种飘飘悬浮之感。早起做了个梦,梦中那几段柔和清晰的闲聊刚落下,就拿起身边的笔记录了,然而大概它有意让我忘掉细节,于是只记下了残缺的感觉和零星片段。随后开始思考,刚刚在桌上夹菜时平静的对话,是梦呢还是过去真实发生之事,哦,是梦,我放下筷子就从梦世界走出记录了。起来走到桌前,吃了两块牛乳小圆面包,芝士夹心,是昨晚某同学放在楼道窗台上赠的,冲了杯白咖啡,分了两次,前次浓到稠沫,后倒入热水只是把冲杯子的浊物喝掉了,还醉着,才六点多,清醒了些复到床上睡下。
小莫讲中午出门十点要洗澡,问我可否统到下午,回答可。记得她是去某外地音乐节,才八点多,热水器等会儿还能支撑,我先去吧。想把头发留到腰,放了远古城堡的歌,享受水流扑打之感,奶糖味的沐浴露气息漫散开来,眼前闪过迷失东京和几部托纳多雷电影的桥段,恍惚看见拍卖师维尔吉尔坐在日与夜咖啡馆的窗边,乖乖地等待那件珍贵的赝品。
4月17日,晨
28
出门还带上了伞备着防晒,中中问10-20℃如何出门,我讲:“你去掉一个最低分10℃,那是凌晨和晚上的。”她很高兴地套上t恤在桌前梳起妆来,准备下午双选会了,我问双选会何故,讲这是暑期社会实践啊,复问每个人都要参加吗,答案为否后舒一口气,惬意地出门寻早饭。
第一顿就去冰柜找雪糕似乎不太合适,临场发挥,在校园超市选了黑米面包以及一盒谷粒牛奶,坐至其窗边吧台处。很文雅了,一块一块撕着面包吃,在外还是得注意点形象。刚刚在左侧遇到那个安排货架的人,意识到挡着路他就让开了,忽到我附近。我的视线在面包夹心处,余光中见他总会瞟过来,心里有些不爽。共六眼,来转四次,脚的方向在我,作若无其事状,最后停在东南角过去制作奶茶的地方,我回头略冷漠(以及亿点点杀气)的正视他,果然盯着,还略带一丝玩味。啃了一半的面包不香了,不管出于何目的还是无目的,毕竟春光明媚且在校园,警惕之心可以忽略,是不该撕着面包只啃馅,还是我书包拉链开了,还是他无聊至此逮着我的行为玩味?我是有点强盗之心的,一般情况只可自己观摩,把人们当风景,瞅你瞅他的能把控力度,别人把我当猴儿可不行。回盯过去好几秒吧,后此人收眼转身。
便利店搞活动,任意消费加五元就可得蒟蒻果冻一袋,十多年前家里经营过老家地界的零食日用批发和某些白酒代理,我知它利润空间大,因为喜欢吃仍旧很开心,选了荔枝味,“任意消费”项为一根玉米。可是今日这支不太新鲜,不是煮的时间久了,是食材不新鲜。去年有报道过便利店中中的过夜问题,其余物资如面包甜品等靠近临期便要开封丢掉,如此浪费也是捍卫品牌形象的武器,拿奢侈品销毁库存比方不恰当,但意思是那个意思。一如精明、干练的形象,不管在搭配,还是运营、经商、供应链还是处世大概都是受世人喜欢的。
我见过便利店员工当场统计的,也做过7-11的案例分析,知道一些做的好的连锁店会分时段、地域等安排不同的货品上架,控制库存。《零售的哲学》里有谈“朝令夕改”和变化的,记不太清,我理解的就是:即使同一条街,也许这头的人喜欢樱花咖啡,那头的买蓝山比较多,这头是街口好吃的多人们冷落了它,可是走远了买不到便宜的就到那头的买关东煮,那头的中中就会安排的多;比如周三周四什么情况了、周末大家赖床不吃早餐,这两天面包便不太更新,等周一二再有一轮替换,某日9:00-11:00安排哪些小蛋糕,哪些牛奶只在下午供应,都不一样。效率效率啊,对于他们来说,捍卫品牌形象是很严重的大事。因为那些大公司不容许此类公关危机出现,因而产品的安全、品质会格外上心,可以联系到最近的事。便利店呢,对如此快节奏的他们来说,临期食品售卖法不可取,其经营之物不少是快消品,流转周期短,速度快,去买面包的时候一般挑后排的,新鲜些,口感更好。
物流,配送,仓储……学科专业之事,平时不太上心只能浅浅带些了。从原材料供应、制造、分销给下一层级、到放到货架上供人选购,总是免不了积压。而库存,就意味着消耗,前阵子我还与一友说过不要消耗人的情绪价值。或报损销毁,或退回供应商,命运像那些存在过又消失了的瑕疵书一样倏忽逝去,可是有心人如我蹲守着抢都抢不到。为避免这种情况过多有些产品就安排得少,比如好吃的奶黄流心包,要是整点前二十分钟去一定是没有的。在拙政园附近的那家就不太讲究,估计是来往顾客不似学校年轻人这么爱吃吃喝喝,且口味相对固定。是三教九流众生芸芸,销毁的物资就多一点,那次给我打的爆浆饭团时间不够,芝士没有化开,更不要提产品的灵魂就是包装上说的一口浆汁,以后也不会再吃。
三楼梅花餐厅做豆腐脑的包子店倒闭了,改成了民族窗口,售卖牛肉面。之前每次去时无论是那个上了半百的阿姨,还是略腼腆的小哥,都会问一句“要不要来个煎包?”一直如此未间断。他们家的绿豆汤不好喝,然两元的价位还算可以。如今昔包已逝,昔人再遇不见,生出许多酸苦来。这一段有诗可考,后人作《过梅花东窗》说此事:
去年今日此窗口,豆花煎包全都有。
老板不知何处去,豆花再度不可寻。
其余几个经营早餐的窗口虽有豆花选项,可是没人弄的,一来基本以甜为主调,如果搞些葱姜之流匀不到其他菜品上,比如那家轻食粥便是如此,总是研发些奇奇怪怪的甜物,有好的,也有难以下咽的;二来大概像我一般喜欢吃的人不多吧,食堂那么大,大家今天这家明天这家,不似我两三日就来看看这位红袖招一般专情。
昨夜听说南区七食堂楼上的创客中心开了一家西装店,名“新希望”,面向大学生,
买了一条珍珠项链,一件碎花粉纱裙,一件牛仔外套和它搭配,还有一箱书,名家画册印的纸,订了《环球科学》。牛仔外套是因为评论中有一句“买它,出街碰到10个穿牛仔外套的,它是最特别的那个”,珍珠纽扣,中间简约而细节极工,很温柔。发现我的裙子们大多偏近古典简单,或田园牧歌之风,但也不乏利落机车一类的英飒之物,大概这是我喜欢古典都市在服装中的体现。昨夜效友之法把头发叠起来扎着睡觉,据说可弄自然卷,可是放下来还是直发,只是蓬松了些,发质粗硬,烫不成形,卷不成形,很无奈,我就是如此吧,若非高温和强制不得不为,外物又如何改变。
尝过教育超市的谷粒奶和面包,流连过便利店的玉米和蒟蒻,又经历了一回二食堂的椰奶西米露,却仍旧忘不掉那个从最初便惦念着的雪糕,不重要的旧的人事不必花精力忘记,因为他们会自然消散,就像昨天的霾,可是,是什么让我离开温暖的被窝,让我告别一些旧事,仍是那件最珍视之物。
我爱苏州的古典庄重,我爱它包容无数异文化的蓝调都市,这里静静的小河和学生公寓外面的施工和车流都让人痴迷,我可以在这个年纪这个校园里肆无忌惮地发呆和行走,可以因为简单的触动就留一两滴泪,醉朦朦的夜行,可以在周末赖床或者吃一个早上,这里跑到那里,研究搭配,研究生活美学,思考未来会怎么样,我、他人、城市、人类的未来,有时候不免悲观,悲着悲着就顺路拐进哪家店弄了杯不加糖的奶茶。
四地流转,南冥到北冥复在南冥,难道这便是我牧羊少年的宝藏,兜兜转转这凡世,见山见水不见山水,红尘多少事端,归来仍是那心心念念之物,叫我如何渡红尘。天地一聊客,说尽俗世不肯歇歇嘴。往夏天过了,我可能会好好讲一讲雪糕和它们的世界。它在我手上,阳光之暖便不及一分,此年此日手中之冷物,此时此景之境遇,都将是回忆时的一部分,
也许,趁考试周到来前,今日我可去一趟伽南,或者窝在宿舍看一个下午书。不过没走两步就啃完了,啃完了复啃那根木棍,还是不够文雅。
也许,我真的该“好好学习”起来,总觉得如此悠闲是一种逃离手法,可缓解一些堵塞。
昨日彼得罗提及远游,我才想起这个世界上有在梁这么一号人,对自己的遗忘力小小的吃惊了下。
我有一想,曹雪芹的前八十回不全是回忆所作,当事时是作了记录的。为什么这么讲,他是处在其间知福知悲的人,要么就是并行不悖的记然后放任自流。许是臆断了,感觉却很强烈,似一种同类相望的谙然和隐晦。
有几篇过去式的行文,依旧在增加,不是我写的,是事件在自动流转和诉说,它们在虚空里悬浮,日日增添和自我实现,也许永远不会有天日,也指不定没几天就给你知道了。我有一项纪录的本领,不是誊写,不是记者的提取和摘要,而是手和发呆时所想同一时刻进行,没有叫谁等过谁。不回忆它也会自己存在和发生,它们彼此平行,互不相识互不打扰,从不占用思考的时间。因此能游转梦和现实,清晨醒来,我会辨认周围的环境,这个不容易,经常反应会儿慢慢想起在哪里,我是谁,原来刚才那些事不是在这个世界的。我可以放下梦中的筷子顺手拿起枕边的笔记点事,同理在梦里顺手拿起笔记录梦中梦或者现实的故事,无论在哪里,记过一遍就不回忆了,更不会有第二遍。于梦,“忘记”才是刻意为之,现实相反。
数月前才正式开始体会放任往事沉沉的美妙,如今竟学的如此好,随时可以因为兴致消失退出游戏。荒芜了许多,冷漠了许多,也惬意了许多,很偶尔才涌起一片天地苍茫之感,这时走走呆呆,或放空,或放纵它的故作悲痛状,不久就会平复,然后晴朗起来。
明日是小莫的生日,她是真正的阳春三月女孩,虽沉静行事庄重些,然深究起来不似我仲春的冷,我是清明的沉沉雨气,只是看起来明朗些。到晚上和一种姑娘们吃海底捞去,我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呢。受人以咖啡不如受人以手作咖啡粉,嘻嘻嘻她还不知道,零点再给她。
冰箱里的钟薛高是个很好的营销案例,什么时候我会写写。还有石寅版中“孤独的飞鸟,自由的灵魂”等精妙所在,哪天又想说说歌,继而是诗,猫,植物和人的性情,说说岁月,铁锈和春花秋月,没事再讲几个毒辣的笑话,说说各种技艺,费工费心的东西,咪笑着眼讲友们或悲或快乐的际遇,还有我自己的,说说各种人间微妙的感情,然后将旧事隐去。湄这言,小苏之事,便是没这言,小说之事,这不过一场华梦。
今日雪糕三支,咖啡七杯,热奶两杯,冷奶一盒,绿茶两杯,凉白开无数,然,只是到下午。等会儿和姐妹们去吃火锅。
现在小莫喊我帮她去烫个波浪卷,我拿着蛋卷卷发棒认真又有点不知所措,握着友的长发,烫时只觉岁月很慢,很幽静,问了她些关于留发,卷发不仅不要的问题,说了几句赞美,不留神一小撮给烫歪了,友很无奈,遂自己动手。
哈哈,友搞不定了,复叫我,一缕缕帮她烫着后面的长发,我与她讲着一些感情之事和隐秘的心绪。美丽的意大利风情女郎一般的友,还有我美丽幽静的少年时光。
4月18日
29
体育馆内,大众健身操,第二套,第二级。
下课前,她与我讲:“这同学,你看你今天来的时候不是什么都不会吗,现在左边的动作不也能做出来一些了。”
“你不要看别人的,她要是在你前方还行,侧边你看着他总是会慢一个步骤,你要自己去想”对哦,我每每做操总是朝左看着身边的人如何弄。
手在后,扭臀,跳跃继而拍手,向左向右扭着步伐,忽而弓步……热身时我玩得很畅快啊,也许假期我可以学一点街舞,蹦蹦跳跳的多热烈,又有金钱和费时之考虑,先放放。压腿的时候,浮现出一些在把杆上拉筋的芭蕾女孩油画,《最佳出价》里最贵的那幅同为一位芭蕾女。
我回忆着那些动作,脚跟不上,手跟不上,很粗糙的跟在后面动一动,同时在思考一个句号的问题,因为近视,只能看到前方镜中自己模糊的身影。我在第一排,在最右边,而且近视,只二三百度不怎么戴眼镜。
她一放音乐,大家做着很陌生的动作,不是今天教的。熟悉么,可没有那个提腿跳跃的步骤啊,她们在做什么?上周课前我与老师发了一条留言“身体不适请假,望批准”,今日来时她问过我,回答依旧,身体不适是很模糊的词,上节课我在宿舍坐着发呆脑中昏昏沉沉出来定然不适,因此没有不诚。可是清明假期没有上课,上周教了很多动作没有来,原来是以前教的啊,我还做得很顺畅来着,竟然断片了。
大家都在做操,我不记得动作手插在腰间成了老师外唯一一个无动作的人。
老师问:你一个也不记得了,以前来上过课吗?
我微微笑着回答:来上过课,刚才我失忆了。
仍旧温和的着看老师,眼睛里写着尊重和接受批评的乖戾,她大概有些生气,更多无可奈何,讲一句:“嘿,你这个学生也是好玩得很哩。”
复讲“刚刚我在前面教一个上节课没来的女生,你怎么不一起去的?”
“嗯,没去。”
“你,算了你现在去,跟那个红衣服的女生学,人家跳的好的。”
我就往那边跑了好几米,到了红衣女孩左侧,她跳得很好啊,动作准确,轻盈随意。可是平时就是左转看身边那个姐妹跳,红衣和我并列,我又是向右看不太方便,仍然跟不上。这是所谓的四肢不协调吗?跑到她的右后方,顺畅了些,一点一点琢磨每个动作,略过老师的表情,略过窗外的网球场。老师十多分钟前说不知学校新的跑道有没有建好,想在外面球场画个五十米的线给我们跑步,在窗前看了会又觉得间开的长宽不足五十米作罢,我知道那个球场的橡胶地面过滑不适合跑步,依然颔首向着她。
答她话时眼神大概很迷离很乖巧,看起来不像好学生又不是和人作对的那种,也有一种平和略带温润地玩味气息,叫人对我无话可说。
自己能意识到这些。塞林格在麦田里写过一个场景,女友萨丽在溜冰之际知道自己很美,故而屁股朝着霍尔顿作忸怩之态,男孩虽厌恶却不能否认她的可爱。“到处都是他妈的伪君子”,去观摩自己行为其实也很好玩,或许这样的行为也是我不自觉地刻意为之呢。
我最近似乎是太过分了。
昨夜的烂漫烟花,看着自己的照片,她们怎么把我拍的好像在哭,其实只是在看湖罢了。在相册里回忆着,月色朦胧,比天颜色更深的几棵松树的轮廓,城市迷离的灯火。有一张舍友拍得很糊,恍惚间糊到好似莫奈的卡密尔,就是那幅撑伞的女人。月亮在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光点,以及浩渺可见边界的湖泊,当时想到一句“垆边人似月”,忘了具体意思去查了下,原来是讲美女的啊,那没事了。
我还跳了舞,记得那篇俄罗斯的文章,年轻的老祖母和姐妹们在灯光下翩翩起舞,那舞蹈是不自觉的,属于青春烂漫的少女情怀,还有那个远处不知何人演奏的音乐,其点缀就像黛湘二人在那个中秋之夜联诗时传过来的笛声,不知何人所作。而老祖母和她的友们,那个陌生人,他们在那个遥远的俄罗斯暗夜里如此明媚,一如我和举着烟花的友们。昨日看到那张野鸭独立水上的照片,很是她们两个联诗时的一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我似乎是有点小坏,总是喜欢篡改别人的文章和话,比如“莫谈国事”之说:
“屋里和凉棚下都设有藤椅和茶座,共人休憩和闲聊,你若路过打个照面也可。各处贴着“莫谈国事”的纸条。时不时有一二管理出来走动走动,沏茶,送客。”
我与你讲讲它的由来,原文为:屋子非常高大,摆着长桌与方桌,长凳与小凳,都是茶座儿。隔窗可见后院,高搭着凉棚,棚下也有茶座儿。屋里和凉棚下都有挂鸟笼的地方。各处都贴着“莫谈国事”的纸条。
我记不清,昨天是回去翻了原文的,玫瑰园系定性为茶馆,江南性质的茶馆。若说些不该说的,大有宋恩子吴祥子那种秘密警察在其中搅浑水,也会多出很多好事者煽风点火,唯恐不乱,我想文雅点讲请人的事儿,加上“端茶送客“这层意思和茶馆又很配,即兴改了改,句子还算通顺。
说起寒塘,好像关于“塘”和“垛”“岸”“滩”“滨”“土仑(合起来的字,现在通“埨”,是我老家的村名中字,现在去掉了康熙大字典里应该还收着)”也有很多的细节可以区分,就像“亭”“轩”“廊”“屋”“楼台”……记不太清了,兴致上来了研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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