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大地仿佛着了火一般,没有一丝风。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干燥的土地用脚踩上去就会卷起阵阵灰尘随着热空气上升飞旋。
苏北裙感觉脑海之中“轰隆”一声巨响,然后才猛然睁开眼睛。
但是眼前却是白茫茫一片,就好像是眼睛直视太阳许久之后的那种感觉。
苏北裙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好似一个大光圈和无数个金星乱串,偶尔有灰影晃动,但却什么也分辨不清。
同时一股好似长鸣般的金属声贯穿双耳。苏北裙侧头压住耳朵却依然能听见长鸣声环绕,其他的却什么也听不见。
最糟糕的是居然感觉不到身体和四肢了,完全感觉不到,动也动不了。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那种感觉好像是溺水之后又被巨石压在胸膛上。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大约三十息之后,苏北裙才渐渐地摆脱了失明和失聪的状态。
四肢五感开始由无知觉逐渐变得能够感受到麻木且痛楚难当。
强光刺眼,苏北裙不得不闭上眼睛好一会才敢慢慢地睁开。
耳畔传来一股微弱的喊杀声,随着耳朵恢复听觉,喊杀声逐渐放大。
——喊杀声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逐渐能看清楚身边的事物之后,苏北裙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压着一个人。
是一个死人。
死人脸上全无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扩散。嘴角的血液已经风干成了血痂。
苏北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死人推开,自己现在的身体虚弱的连缚鸡之力都没有。
推开了死人后,苏北裙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赶紧集中精神观察自身和周围的情况。
四周有两伙人正在风沙中拼杀。
自己的胸前有一个硕大的刀伤,粗麻布衣斜肩铲背地被划开,胸前的伤口深可见骨头和内脏。
苏北裙傻了。
自己这是死了,而且死的透透的。但是为什么还能有感觉?
不对,自己不是被长枪贯穿前心扎死的吗?
现在怎么又被大开膛了?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的。
四周乌烟瘴气,地上的黄土飞扬,天上烈日炎炎,万里找不到一朵云彩。喊杀声和哭爹叫娘声交错入耳。
苏北裙揉了揉眼睛,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发现四周横七竖八地还躺着一些死人。还有一群大约二、三百人正在酣斗,有人手里拿着长矛、长戈,有人手里拿着单刀,还有人手里拿着木棍、锄头、破铁锅。
双方打得甚是混乱惨烈,叫喊声撕心裂肺。
渐渐的,苏北裙发现拿着木棍、锄头、铁锅的一方明显处于了下风,又有几个人倒了下去,还有一些人开始后撤逃跑。
一个头部裹着红布方巾的壮汉一手拿着铁锅一手拿着砍柴镰刀大叫道:“莫要再跑!你们的老婆孩子还在村子里!”
一句话,喊得后退的一些人又重新站住了脚步。
于是双方又惨烈地扑杀在了一起。
苏北裙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发现了两个奇怪的事情。
一是双方的衣服虽然破烂不堪,但是隐约可以分辨出麻布裋褐、方巾幞发,分明是古代装束。
还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自己胸前的伤口竟然在缓慢地愈合!
不一会功夫,胸前就只剩下一大片血迹,皮肤竟然已经严丝合缝了。并且原来伤口内的脏土灰尘全都被自动地排挤到了皮肤外面。
自己揉了揉伤处,稍微有一些疼痛,不过相比刚才已经好很多了。
他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战场的形势,争斗的人群分为攻守两方,防守的一方装备破旧,身着布衣,锄头镰刀木棒当作武器,一看就是普通村民打扮。进攻的一方衣着比较杂乱,有短衫的、有长衫绑腰的,有穿囚服的,还有人鞋子都不是一对,估计是山贼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北裙趴在地上心里直犯嘀咕,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
回想一下前世发生的事情,心里一阵酸楚。
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和妹妹了?
还有丛玉儿也见不到了?
唯一让苏北裙感到欣慰的是,他暗自运行了几遍清阳诀,内力游走全身,能够感觉到功法还在。
虽然他现在体力透支,疲惫无力,但暗自运用清阳诀之后有好转的迹象,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感觉肚子着实饿得慌。就好像是冬眠过后的棕熊。
还有一个发现,让他震惊。
在运转清阳诀之时,天地间有能量向他体内缓缓的汇聚!
——莫非是源气?
——这是,几千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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