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城墙,苏北裙在前,二人向布庄走去。
苏小弟在后面跟着,这时的苏小弟又恢复了机敏灵光的劲儿,大眼睛东瞅瞅,西看看。
苏小弟并没有问为什么大狗哥几天不见武艺却变得如此厉害。
——大狗哥想说自然会说,如果大狗哥不想说,那么她就不应该问。
苏北裙一边走,一边回头对苏小弟说道:“关于遗迹的事情,为兄并不怎么在意。人生中有很多事,该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该是你的,求也求不来。如果有缘,咱们就去碰碰运气,如果无缘就算了。明白?”
苏小弟不明白,但是依然点了点头。
苏北裙又道:“你肯定想问,既然一切随缘,人生还需要努力吗?”
苏小弟又点了点头。
苏北裙托起双手虚抬向天空,说道:“努力,可以改变机缘。努力,可以让别人把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双手奉上。
“所以,努力才是自身强大的根本。”
苏小弟盯着苏北裙看了好一会,问道:
“大狗哥,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
苏北裙苦笑着摇了摇头。二人继续向前走。
走过了几条街,苏北裙就看到前面人群传动,让出一条路来。
前方的人群中出现了一只队伍。
为首的两个人骑着马,后面跟着两排手持长矛的壮丁。两排壮丁中间押送着一个手脚带着镣铐的人。
马上端坐的一人正是早上在布庄看到的那个蔡姓公子哥。
被称作灵嫣的少女此时并不在队伍中,不知上哪去了。
另外一个骑着马的人贼眉鼠眼,一个劲地奉承那位蔡公子。
只听蔡公子低声说道:“王里正,你方才说的那个息肌丸,什么时候能买到?”
被叫做王里正的人笑着答道:“晚些时分便可送来,公子切勿急躁。”
本来两人的对话别人不可能听到,但是苏北裙却听得真切。
——息肌丸是什么东西?
苏北裙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和自己也无关。
苏北裙和苏小弟也随着人群站在一旁。
但是当看到壮丁们押解的那个人时,苏北裙却愣住了。
只见押解的不是别人,正是孙竹。
孙竹也看到了苏北裙,却面不变色低下头稍微摇了摇。
苏北裙知道孙竹这是怕连累自己。于是也默不作声。
等一行人过去了,苏北裙对苏小弟说道:“你跟上去,看看他们落脚的地方,然后回这里来找我。”
想了想,又说道:“如果遇到之前姓寇的那帮人对你不利,马上喊我,我能听得到。”
苏小弟机灵地点了一下头,也没有问为什么,便跟在人群之中。
苏北裙四周看了看,寻找张勇的下落。
果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张勇。
他走过去和张勇碰了头,苏北裙又露出天真幼稚的表情,问道:“张大哥,孙小哥这是怎么了?”
张勇非常气愤,说道:“王里正那个王八羔子,前几天山贼来骚扰了好几次,他每次都躲起来,昨天山贼终于和咱们干上了,他却跑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却没有让苏北裙心急,静静地等着张勇继续说。
张勇又道:“刚才俺才知道,王里正这是怕落得一个临阵脱逃的名声,于是跑到县城里来找他的主人告密,说孙小哥是黄巾在逃的罪犯!想要立功赎罪!”
苏北裙问道:“前几年小皇帝登基不是天下大赦了吗?为何还要抓没有武装的黄巾军。”
张勇道:“你有所不知,就算是天下大赦,这造反的罪名也不是随便就能够顶得住的。而且孙小哥可能当初的官职也不小。”
苏北裙道:“他们有证据吗?”
张勇道:“据说王里正手中有一些旧日黄巾首领的画影图形。其他的证据就不得而知了。”
苏北裙若有所思。
张勇继续道:“妈的,官府只知道收税,老百姓饿死了都顾不上。倒是抓黄巾来了精神。打山贼也不见他们这么起劲儿!”
苏北裙道:“可能是他们也只敢抓落了单的黄巾旧将。”
张勇道:“可不是,这群瘪犊子,以多欺少一个赛俩!”
苏北裙问道:“那个公子又是谁?”
张勇道:“应该是本县城的一个大户人家,具体的我也不知。”
苏北裙又问道:“大户人家可以养私人军队么?”
张勇道:“如今这年月,有钱的大户都资助或者自建一些壮丁的队伍,就好像咱们霸陵村就是几个员外筹钱购买的武器和粮食来组建的乡勇。”
苏北裙沉思了一下,问道:“接下来张大哥可有什么打算?”
张勇道:“我只能回村子里去报个信,看看许老哥他们有没有什么法子是否能疏通一下了。”
苏北裙道:“张大哥,村子里需要医者,你先去请了医者回去,我这几日便留在城里打探一下消息。”
张勇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便就此别过。
张勇赶着牛车走了。
苏北裙站在原地想了想。这件事不能闹太大,需要仔细的思量一番。
不多时,苏小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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