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已经传来消息了,我们必须动手了。”营帐的布幔被掀开,一个身披重甲的壮汉走入大帐,看着桌前紧盯桌上沙盘的主将,神色满是严肃。“这并不是好打的一战。”
“不好打也得打。”主将转过身,露出沧桑的脸庞——微霜的两鬓和利落的短发,饱经风霜的脸颊,深邃的眼中是三分担忧三分坚定三分悲痛和一分无畏。“亚坦苏醒,易迩达的海岸线要向内陆回迁起码五百公里。那是整整大大小小四十六个城市城镇。”
“如果可以,我希望战争永远不会到来。”
……
“呜——!”
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易迩达的三道营门大开,军队如潮水涌出,又在门口飞速列成方阵。
重盾兵在前,长矛兵穿插,部队以桶阵向着前方的关隘推进。
安柏格大峡谷——桑旦西北地区最重要的边境重镇,卡在峡谷正中的军事堡垒可以让冲锋的骑兵束手无策,也能让大部队被迫收缩,天然的地理优势让这里易守难攻,而城墙上的士兵们看着前方黑压压推进过来的易迩达士兵,他们知道,未来几天的时间,这里都相当于是绞肉机一样的地方。
这场战争,不关乎正义,只是为了生存。
“咚咚咚……”
战鼓雷动,战争堡垒开始飞快武装着自己,士兵们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滚石檑木,热油火箭就绪。守城主将看着下方越来越近的方阵,随即抬起了左手,战鼓骤停,所有人霎时屏住呼吸,除了城外如雷般振动的步伐声,便没了一丝声响。
突然,城外的部队停止了步伐,一瞬间的寂静仿佛压在所有桑旦守军心中的石头,有几个弓手憋不住松开了手,零零碎碎的箭被抛射,然后落下,插在易迩达的铁阵前方不远处,显得滑稽而可笑。
然而此时没人能对这些失误报以谴责——桑旦已经几十年没有战事,和常年与外族和海族战斗的易迩达不同,内陆地区的桑旦周围全是人类国家和城邦,在这人类崛起的几百年里,人类自身虽有战斗但是都局限在一定范围内,像如今这样的国战,几百年来,是第一次。
“为了易迩达!为了生存!”铁阵后方,壮汉领军拔出铁剑,指天怒吼。“战!”
“战!”
整齐划一的喊声响起,铁桶阵再次向前推进。
眼看距离拉进,城墙上的守将左手向下一挥,但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失误,射出的第一轮箭雨零零碎碎,散乱不齐,箭雨向铁桶阵落下,铁桶阵中迅速减员,但是整体的推进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速,看到这里守将面色铁青,右手抬起,枪兵和剑盾兵纷纷上前,同时左手再次挥下,第二拨弓手迅速补上之前的空缺,以较低的身位再次进行一轮齐射,第二轮箭雨斜刺着扎进铁桶阵,铁桶阵再次散乱了一下,在留下一部分尸体以后依然坚定不移地向着城墙冲去。
“弃矛!”眼看城墙在即,一声令下,长矛兵们纷纷丢下长毛从腰间抽出长刀,此时随着盾兵散开,桑旦这才看到重盾保护下的十几个云梯。
“上梯!”
队伍已经贴近城墙,长梯靠向城墙,滚石檑木不断落下,但是在重盾兵的保护下,能打断的只有零零几个,其余云梯已经贴靠在城墙上。
“滚油!”
铁锅倾倒,热油落下,城墙下立刻惨叫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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