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启和结回到正阳继续开始自己日常的校园生活的时候,在北方的大地上,因为愤怒而暴走的亚坦终于减缓了自己的脚步,南方的气温令亚坦感到不适,因此牠开始向东进发,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再向东,就是氨纶西斯大雨林了。”在千米余外的一个山涧中,一众白衣祭祀正紧跟着这个巨型生物的步伐,他们得确保这个东西不会继续袭击人类的领地——包括最初亚坦苏醒的消息也是他们告知易迩达的,这才有了易迩达南伐的计划。
虽然战争将带来死亡,但是起码被贬为奴籍的桑旦人不至于立刻死去,而一旦亚坦在易迩达不知晓的情形下登陆,带来的伤亡就不是几座班加尔港可以计量的了。
对于祭祀殿来讲,他们只在乎全人类的存亡,至于个别国家的争斗或者人类的内耗,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也是很多城邦以及国家对他们敬而远之的原因——他们完全无法搞清楚这群人作为曾经的人类领袖究竟是带着怎样的想法。
而只要祭祀殿不破坏各国的统治或者说不试图去复辟曾经的宗教统治就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存在。
或许启的那句话真的很中肯,人类,就是个奇怪的种族。
视线回到缓缓移动的亚坦这里,祭祀殿的白衣祭司们对比着地图,试图判断这个史前生物在苏醒以后究竟想要去哪,何时可能沉睡——在这个世界中的这些巨型生物大部分都处于沉睡中,似乎是要以此来保存体能,没人知道牠们是怎么繁殖的以及曾经的世界上是否有牠们的同类,起码在各个种族兴衰了不知多少年,这些生物依然活得好好的。
“氨纶西斯雨林?”在祭祀中,一个年长一些的祭祀走上前,然后看着年轻祭祀所绘制的亚坦的前进路线,眉头皱成了川字。
“那里怎么了吗?”一个祭祀不明白身后的长者为何对这个地方如此敏感,在他的认知中,也就《博物志》记载过这里有巴旦族的部落存在,并没有其余智慧生命的记载。
巴旦族是一种类人的种族,人形的身体,碧绿色的皮肤,以及微微尖端的耳朵。他们的双眼距离比较宽,身材比之人类更为矮小一些,但是力量出奇得大,在种植植物上有着极其强大的天赋,是一部分强大种族的奴族,而这里生活的巴旦族是曾经逃脱后在此定居的一支发展起来的。
“回去你可以翻看一下《树龙族编年志·卷二》,里面有一卷记载此地疑似出现过一种史前生物。”
“莫非也是亚坦?”
“不,那是一个和亚坦完全不同的生物,亚坦的污染来自于精神,而这个东西是从生物体本身进行污染的。”年长的祭祀面色凝重。“那是在人类历史记载以前,其实周边很多种族都有过那东西的记载。相传在七百多年以前这里尚且不叫氨纶西斯雨林,这个名字的由来本就是作为奴族的巴旦族逃到这里时,当时的巴旦领袖名叫氨纶西斯,他为了纪念带领着部落逃离安科一族的追捕而以自己的名字为这片雨林命名的,但是为何安科一族不愿意进入这里是因为作为一个古老的种族,安科有过一个记载,这里曾经被称为吞噬之地,又叫吞噬之林。”
“在更早的时候,许多进入到这个地方的各族之人都没能走出来过,许多人认为是里面有什么诅咒或者极其强大的生物,直到有一次,一个树龙族的强者,想成为一名冒险家,仗着自己本身的强大进入到雨林里,与往常不同的是,雨林里不断传出怪叫声,而后就是那个树龙强者的嘶吼声,直到四天以后,有人在雨林边缘地带看到了一个庞大的身影。”
年长祭祀顿了顿,然后咽了一口口水。“那是一个全身被暗红色瘤状物和血管一样的东西覆盖的身影,有其他种族的人大着胆子走上前,这才发现那竟然是树龙族的那个强者。此时那个树龙已经奄奄一息,他睁开双眼,眼睛里竟然是不断蠕动的如同寄生虫一样的东西,眼睛就如同一个罩子,让那些东西无法出来,而此时周围的人才发现,那些血管和血色的瘤子里面,竟然也是同样的东西!”
一众人顿时头皮发麻。
“树龙一族为此大怒,派遣军队准备荡平这片雨林,而迎接他们的是不断进入后无法再出来的族人,以及出来便等同于死亡的那些族人。他们切开了那些瘤子和血管,只看到无数如同蠕虫一样的东西在地上反复翻滚,同时不断试图向着周围的生命体钻去,这些东西被放在各种环境进行了实验的,但是都无法完全杀死,直到树龙请到了精灵龙的一位大祭官,用精神风暴才彻底杀死这种东西。”
“树龙一族也因此将这段事件写入了编年志中,这片森林也成为了一个禁忌。但是这都尚且只是让人猜测这里有什么东西,而在恶魔中也有这种记载,那才是我恐惧的根源,是由一个血裔提供的见闻记录,他形容——那是怎样恐怖而不可名状的生物,牠缺乏自身本质的外表,牠可以是任何东西,任何形状,甚至,任何生物,这片雨林或许就是牠的本体,那是何等伟岸而可怖的存在。”
“没有血液,这是一个没有血液的雨林,我无法感受到任何生命的气息,直到我走到半中,看到的,那片在雨林中肆意游走的血管——请容物这么去形容牠,因为我实在无法去称呼牠,牠所过之处,将植物变为同样的东西,那植物可以张牙舞爪,变为了全是血管和瘤子的生物,肆意舞动着——它已经不再是一棵树,它就是牠。”
“那个血裔在文中用了‘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