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员们的提议和萧衍的政令下,陈庆之事实上成为了萧衍的绝对心腹,还拥有了自己的宅邸。谢过萧衍的陈庆之带着二十多名官兵,浩浩荡荡的衣锦还乡。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撑旗的撑旗,举牌的举牌,护着陈庆之的马车,快马加鞭的向国山县而去。
为了不让刺史大人等太久,大家好更快的返回,于是尽量抄近道,跋山涉水自是难免。一日,一行人刚经过一座大山不久,就来到了一个村庄打尖休息。进到村庄后,村民们看到来了一伙官兵,喜出望外,立马迎进村长家,开始杀鸡宰羊,好酒好菜招待起来。陈庆之随行官兵见惯了这种场面,就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而陈庆之则看出了村民应该是事出有因的。果然,大家刚刚吃完饭,安排众村民忙前忙后的村长走上前来,招呼着倒茶,他用身上搭着的一块布,擦了擦他那饱经沧桑的脸和脖子,又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接着擦了擦嘴,放下茶杯后就跟众官兵讲了起来。
原来,附近的大山里,来了一伙流匪,看到此地山清水秀,就占山为王。他们平时抢劫过往的商家,倒也不缺吃喝,就没有骚扰附近的这些村子。可是,前两天,匪首一伙人骑马经过附近,看到村子里几个女孩子在村边的一条小河洗衣服,女孩们个个长相清秀,起了色心。等他们办完事回头,看到女孩子都洗完衣服回去了,就找到村子,说要结亲,三天之内,把村里所有未婚送女孩送到山上,给他们兄弟当媳妇,如若不然,少一个就把村子抢光杀光。村长唉声叹气说着,旁边的村民也是摸着眼泪,摇头不已。陈庆之听后正义感爆棚,不顾官兵要走的要求,认真的问村长:“山上有多少匪人?离交女孩的时间还有多久?”村长看到官兵们最终愿意出手,激动的说:“回官爷,山上应该是一百多号匪人,为首的叫陈大牛,体壮如牛,当过兵,又逃了,在逃跑的路上,纠集了一些流民匪徒,自立为王,让大家都叫他‘牛大王’,他能双手轻松举起两个人,一些人迫于他的蛮力,跟着他当匪;明天上午,他们就会过来接人。”
村长看着陈庆之小孩子的模样,竟然带着一群官兵出来,还以为是哪个当官家的纨绔子弟,心中也不由得迟疑起来。陈庆之意识到村长的迟疑,也不急着澄清,思索片刻,就让村长带他村庄四周看看地形。此村庄背水面山,村子后面是一条小河,前面走半个时辰就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山下有一条小路,可以往远方而去,但有条岔路直通村子,小路的两边都是村民的农田菜地,村前有一个大大的广场,是村民晒谷子、放草垛的地方。陈庆之跟着村长后面,边问边看边认真思考,并用手指在另一个掌心不断的比划着。转完后,回到村长家,陈庆之已经胸有成竹,他让村长召集几个领头的村民,自己也叫上官兵为首的两个头头。人齐后,陈庆之摆下棋盘,随即向大家说道:“用兵如棋,先放,再围,后歼之。”说完拿着棋子跟大家比划起来,落子间,细细的把自己计谋给大家讲透。大家听完后,个个兴奋不已,摩拳擦掌,陈庆之一声令下,村民和官兵立马行动起来,在村子周边按照陈庆之的计谋布置起来。
次日辰时,陈庆之带着十余个官兵在山下的路上,摆下棋盘,悠闲的跟手下下起棋来。不到半个时辰,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壮大汉为首,骑马带着上百号扎着头巾的匪徒,趾高气昂的往村子方向而来。那大汉袒胸露背,还露着一只胳膊,胸毛黑如杂草,粗黑的眉毛下,两眼似铜铃,一看非善类。他们半数人骑马,半数人步行,人手都有一把武器,以刀居多。当他们远远看到居然一群官兵挡在了往村子去的岔路口,走近后竟是有个小屁孩带着一群官兵下棋挡道,一时都楞住了,一个个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些悠闲的官兵,生怕有埋伏。匪徒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不是昨天我们放走的一小队官兵吗?不用怕他们,他们只有二十来号人。”
这时,为首的黑壮大汉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向官兵走来,近后霸气的喝道:“昨天你们从我山下过,本来是可以灭掉你们的,但想想马上是我们的喜事来了,不能沾血,就放过你们了,可能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没想到你们竟然不知死活,跑来搅我的喜事来了。”这边官兵的头头也骑马上前答道:“我们是雍州刺史的人,谁敢动我们,否则数万大军一来,山都给你踏平了。”黑壮大汉闻言一怔,略微思索后,说道:“本大王和你们互不相识,井水也不犯河水,今日,我们一些山中兄弟娶媳妇,这个你们也要管,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官兵头头厉声喝道:“陈大牛,你占山为王,到处抢劫过往商家行人,现在竟然还要强抢民女,这是在齐国境内,我们作为官府不管谁管?你本是逃兵,该当何罪?信不信我把你全家老小都抓起来,一起问斩。”陈大牛瞪大了眼珠,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官兵,怒声道:“老子四海为家,来去如风,就凭你们几个人,能奈我何?待我今日杀光你们,明日我们就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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