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觉察了面前的来人,蝴蝶妇人一双微闭的眼眸缓缓睁开,美丽的双眼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是钟先生吧,非常感谢您的仗义出手,小女子在这里谢谢了。”
蝴蝶夫人手撑着床沿挣扎着准备起身,钟离见状连忙上前扶住。
钟离惭愧的道:“夫人万万不可如此,这都是我家少爷的决定,在下并没有做什么,担不得此谢。”
蝴蝶夫人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感激的说道:“奴家身体不便,不能前去答谢,只好请先生替我谢过你家少爷了。”
蝴蝶夫人虽然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但对外面发生的事和人们的议论却都听在耳中,所以在看到钟离前来后就已经猜到了原因。
深吸了一口气,蝴蝶妇人表情平静的说道:“钟先生不必感觉为难,奴家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其实奴家早已断了活下去的渴望,只是孩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如今能得贵人相助,也是这个孩子的造化,请帮我照顾好这个孩子,先生的大恩大德,奴家只能来世再报了。”
说完蝴蝶夫人抱起床上的婴儿,轻柔的抚摸其柔软的小脸,一时间泪如雨下。而襁褓中的婴儿也不知是饿的没了力气还是感到了母亲的悲伤,只是睁着一双明亮眼睛,好奇的望着眼前悲痛的女人。
钟离看着面前的女人和襁褓中的婴儿默默无语,不禁被眼前的场景所动容,扭过头去不愿再触及如此伤感的人间悲景。
蝴蝶夫人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微笑着用那温暖的双唇轻轻的吻了吻婴儿的额头,然后摘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用身上的一条丝带串起来挂在了婴儿的脖子上,缓缓抬起头,对着钟离恳求道:“孩子就拜托了,如果将来他长大后能够出人头地,就告诉他,拿着这枚戒指到九华山去找印真师太,到时会有人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如果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就不要对他说这些了,让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吧。”
钟离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夫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肯定有一番复杂的背景。可是这些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钟离所要做的只是忠人之托就可以了。
“钟先生,拜托了!”最后再深情的看了一眼怀中孩子,蝴蝶夫人缓缓闭上了双眼,就这样平静安详的离开了。
钟离上前抱起了妇人手中的孩子,对着这位母亲心中默默的哀悼了片刻,旋即毅然的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位永远沉睡过去的母亲。
一夜无眠,远远望去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朝霞将漫天的云彩化作了霞光万丈,众人都踏上了南去的路途,唯一不同的是在地窖的一个角落里,矗立着一处新坟,坟头的石碑上刻着“蝴蝶夫人”四个新字。
一段传奇的历程就从这个不起眼的黎明开始了,只是车队中的众人当时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重要的时刻。,只是在很多年以后,经历过当时情景的老人们还依稀怀念着年轻时的峥嵘岁月。
坐在马车上的殷容,双手抱着熟睡中的可爱婴孩,母爱泛滥的她被钟离的述说感动的双眼通红,不停的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唉,多么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母,呜呜”殷容眼角的泪水忍不住的扑簌簌往下掉。
卓飞无奈的在一旁安慰着,可是不顶用,怀着孩子的女人绝对是感情动物,不能受一点刺激。卓飞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是将其安慰消停了下来,殷容却泪眼朦胧的看着卓飞,期期艾艾的说道:“夫君,这孩子这么可怜,不如我们收他做义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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