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余明解开领口的扣子,往沙发上一躺,轻轻吐了一口气,对着刚放下小包的奶奶说道:
“我还是觉得‘维克多’那种氛围的餐厅没路边的摊子舒服。”
玛丽走到侧面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说道:“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吃,这么多年,我和你爷爷都没吃腻。”
余明点点头,道:“好吃是真的好吃。”随后他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钱包,接着道,“贵也是真的贵!”
玛丽笑着说道:“那你要赶快习惯了,将来遇到合适的姑娘,约会的时候就得带人家去这样的餐厅才行。”
“爷爷和你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请你吃的什么?”余明偏过头看了看玛丽,有些好奇地问道。
玛丽放下水杯,撇了撇嘴,说道:“他?那时候我才16岁,那个北方蛮子一见到我就对我展开激烈的追求,我也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看他确实长得挺帅,就答应了和他吃一顿晚餐。”
“然后呢?”余明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然后他就带我去了一家亚丁风味的餐厅,亚丁人最喜欢吃的东西,叫什么火锅,你爷爷说几千年前,从他们的祖先开始就这么吃,他们把汤倒在不停加热的锅子里,把食物放进去煮熟了拿出来蘸着蘸料吃,又辣又麻,最重要的是,你爷爷还很爱吃动物的内脏!他把一堆动物的肠子和血块放进锅里之后,我就再也没动过筷子了。”
“我的天,那时候你爷爷是我接触过的第一个北地人,我看过的书上说北地全是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甚至会吃同族的血肉,我当时看到你爷爷吃那些内脏的时候差点吓晕过去。”
余明听了哈哈一笑,好像确实是爷爷那样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爱上他的。”余明继续追问。
玛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情不自禁地摸出一根香烟,脸上浮现出一些缅怀的神色。
“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后来听说他接受征召,去了东边,在前线跟莱茵人打了几仗,偶尔给我写几封信,我有空也会给他回信......是很正常的书信往来,我们当时只是作为朋友在交往而已,直到三年之后,他穿着军装出现在我家门口,完全不顾及我父亲的眼光,一把抱起我,对我说想要娶我。我都被吓死了,生怕我父亲会杀了他,可能是那些北方人真的会什么巫术吧,我当时就爱上了他。”
“想不到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这么大胆。”余明不禁有些感叹。
玛丽搓了搓手里的香烟,想了想还是没有点燃,放回了烟盒内,说道:“是啊,你爷爷那时候什么都敢干,在前线没饭吃的时候,甚至敢越过边境线,拿金子跟莱茵帝国的农民换粮食。你要是有他一半大胆就好了,说不定这时候我都快要抱上重孙子了......”
“打住打住,有点晚了,我先上楼洗漱了。”余明赶忙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余明上楼拿上干净的衣服,进入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回到自己房间躺下。
他双手垫在脑后,自言自语道:
“今天晚上在餐厅的时候,是不是我眼花了?”
“不对,我肯定没看错,那条绳子真的会自己动,还有那个没穿裤子的男人,他手上冒出来的火焰。”
“说不定真的有魔法也不一定呢,毕竟爷爷以前都说过,他的家乡百越郡就有巫师这种类似于教堂神父的职业,他们会用一种叫祝由术的神秘力量给人治病,实力强大的巫师甚至能沟通夜之国的眠者。”
“今天那群人真的是警察吗,看样子不是假的,不然也不敢穿着制服大摇大摆走进来问话吧。”
“难道说警察内部真的有这种会使用魔法的人存在?”
“我看到的那个光球,还有昨晚莫名其妙学会的那些古代语言,是不是也属于魔法的领域啊?难道我也是那种小说里主角,天生异能?”
“如果那个光球真的和我的病有联系的话,那我的病是不是也和那些魔法巫术有关,难怪这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等等!”
想到这里,余明突然坐了起来。
“那......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霍恩医生说的治疗方式,不会也是什么奇怪的巫术吧?”
想起昨天下午的场景,当自己询问具体的治疗方式时,霍恩医生不但没有明确答复自己,反而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余明不禁有些怀疑。
“搞不好还真是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人吧,而且他好像也没什么骗我的必要,医生这种收入这么高的职业,应该犯不着骗我这点医药费吧,将来被我举报了反而得不偿失......”
“不行,不能等约定的下周五了,明天我就去医院找他。”
想到这里,余明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好一会儿之后,他突然睁开眼睛,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害!老年痴呆果然会传染!”
“明天周日,他在不在医院都不知道呢。医生好像是六点下班,我周一从图书馆出来搭个车应该能赶上。”
随后他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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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栋挂着“泰蓝城特殊装备管理所”牌子的建筑内的一间办公室,两位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正低着头坐在桌前。
其中一位体型壮硕,肤色黝黑,眉骨粗大,一双黑瞳炯炯有神,坚毅的面庞上趴着几道积年的伤疤,一头银发甚是引人注目,此时他的左手正包着一层纱布。
相比起来,另一位男士的面貌就显得相当普通,一头常见的黑色碎发,五官平平无奇,除了眼睛眼睛比较小之外,属于丢在人群里看一眼马上就会忘记的类型。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位体型肥硕的中年男人,他的脑袋上寸草不生,在墙壁上的油灯照耀下显得瓦光锃亮,占据五官中庭的酒糟鼻仿佛小丑登台演出前随意黏上的红色玩具一样令人暗自发笑。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的两人,一对圆圆的小眼睛此时仿佛正积攒着无穷的怒火。
三人都没主动说话,空气了安静的只剩下火石燃烧时偶尔冒出的“噼啪”声。
那光头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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