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半人高的供桌,长一米半,宽半米,全部是上等的,额,杨树木头做的,咳咳,黄花梨啊、红木啊、金丝楠啊,一张破桌子,犯不着花那个冤枉钱!杨木多好,经济实惠,打架打起来,抄起桌子就砸,多爽!
一张方形黄布铺上,四面落脚,别问我有什么讲究?哪有那些瞎讲究,人家桌子不值钱,但万一有点香灰啊,烛火啊,烧坏了多可惜?
最值钱的东西来了,两注红烛分立两端,低下可是我偷的师傅的黄铜大个烛台!喵喵,为了这对烛台挨了好一顿打,这是一对有价值、有历史、有故事、有泪水的烛台!
哦对了,还有一个有价值、有历史、有故事、有泪水的香炉,看上去像铜的,摸上去也像铜的,咳咳,别犹豫,它特么就是铜的,根本不是金的!
左手招魂铃下压着几百张“归阳咒”符纸,旁边是朱砂墨以及毛笔,这点朱砂也是好东西,是参了雄黄和雄鸡血的,咳咳,我第一次做,比例不太好掌握,这时候就要验证数量和质量的关系了。
当然,左手招魂铃,右手桃木剑,这才是标配,可是咱不用啊,咱有天艳剑,那些破木剑就没用了,嘎嘎。
恭敬取出紫金钵,这东西听说里面有金子?财不露白,每次用都小心翼翼的,里面是我装的阴阳水,咳咳,别听阴阳就瞎琢磨,其实就是在道观玄境院里的井水,冷的太冷,烧开太热,怼一起完事,正好洗手,嘎嘎,自从拿紫金钵当脸盆用,真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劲了,咳咳,后遗症也有,经常挨打,只剩下屁股疼了!
“财不露白,财不露白,财不露白......”关云嘴里嘟嘟嘟的嘟嘟着,洗了手,又迅速将紫金钵扔回玄境,全程诡异莫名,就好像关云要洗手,然后手底下多了一个脸盘?然后洗完又消失了?加上全程嘴里嘟嘟嘟的,一种高人风范就显露出来了,反正站在身后不远的王承封认为,关云在虔诚的念经!
抛却这种小误会咱们略过,关云随手一抖,一身紫金道袍加身,三注清香带着香甜的烟火,插入香炉。
右手并做剑指,轻轻一挽,天艳剑顺势画出一阵霞光,落在手里,轻轻的颤动,不是表达自己很开心,只是抖得力度太大,一下停不下来!剑鞘并没有显现,这种需要显示高贵道袍的时候,不适合穿盔甲,会显得自己很怂?
左手抓起招魂铃,“叮铃铃~”一声轻鸣,院外太远的鬼纷纷飘起,向近处飞来,一层层围起,哎,三万余伤心人,不过此时聚集起来,阴气森森,甚是恐怖啊!
脚踏红尘踏天步,行走龙虎相闻,恩?怎么解释?很简单,就是用脚画画,传说张道凌飞升时,龙虎相伴,其实哪来的龙虎?脚上画的,注入真炁,栩栩如生,用来增加威势,我在此祭香炉,可是祭拜苍天的,此时的龙虎相,大家可以理解为扩音器!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聚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虚,致以大道咏,幽幽明明,静静平平,滚滚纷纷,淡淡嗔嗔,灵合至此,醒今世之滔滔,净,世之安泰,随吾之法令,魂灵易安,人心难安,纵若彼此,殊途同归,吾随天定,魂凝禅定,心合聚一,无根无尽,魂栖归息,淡然止意,明清明德,惶惶不让,苍苍彷徨,茫茫不慌,冥冥悠康,欲还三千发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安抚心魂,平服戾气,抑制邪魔,恢复真我。引魂归安咒~”
天艳剑划出一道道凝实的霞光,浮于空中,当安魂咒念完,已成一张巨大的安魂普渡符箓,散发着淡淡金光,照应周围一圈灰白的灵魂身上,给他们画上淡淡色彩,一股祥和之气汇聚,众鬼魂均闭着眼,嘴角浮出淡淡的笑容。
关云一阵昏眩,真炁在用剑画符时就全部耗尽,强逼出阳气催动安魂咒,身在万鬼栖息数千年的玄境里,周身得不到阳气补充。
右手一甩,天艳剑划出一抹虹光,回归手腕上,抓起一把归阳咒,“天地玄黄,无为正法,金木水火土听令!轮转烈火!敕令!”
“轰~”一团火光燃起,哎呀呀,好温暖,咳咳,果然效果不太好的样子,没关系,咱符箓很多!
顺手撒向天上,符箓还在燃烧,随手再抓一把,扔向燃烧的符箓,符箓一沾,又是烧起来,然后再撒一把......
直到周围暖烘烘的,关云双眼微合,右手剑指抵住额头,“无为无法,上仙聆听,德,是为行伐,然天地乌瘴,道有失察,弟子以待守正,望诸仙体愿,降符法真罡予助,天青地明,诸般,妙在!天地无极,上仙赐法,玄道敕令,归阳咒!敕令!”
一道金光自双眉间喷涌而出,化作一圈圈光幕,围绕在关云身上,猛地张开双眼,凝目光于供台前,双手结印,道家十二大手印翻出,嘴里也不停顿,“天地玄黄,无为正法,玄道苍生,阴阳往尘梦,鬼门关开!引领众魂回归!敕令!”
“轰咛!~~~”咦?好像工程搞得有些大,随手拉着王承封与张孙氏,红尘踏天步走起,两条小短腿玩命捯饬,王承封这货最近长肉了,麻蛋!一跃,站在屋顶。
整个院子以院墙为界限,振动起来,还好众魂被我安置在院门外,恩,其实直接吞进去也没事,反正本就是要进去的,好像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想想?卧槽!老子的供桌!
“轰隆隆~”阴风呼啸,聚成漩涡,两扇白骨堆砌的鬼门缓缓打开,伴着“嗷嗷~”的鬼号声,无数骨头拼接的巨门,像极了一张枯骨大口,毫不犹豫吞下院里的一切,那张可怜的供桌,咳咳,主要是那俩烛台!
“啧啧啧,动静好大,咦?这对烛台不错啊?老黑,收了换酒钱!”
一白一黑两只翩翩公子优雅的漂浮而出,老黑面无表情,老白一脸嬉笑,把玩着手里的一对烛台,其上的蜡烛早没了,鬼知道飘哪去了。
黑白无常两位大神的到来,周围气氛马上一变,众鬼本来激动的不断嚎哭,这时一只只犹如被掐着喉咙的鸭子,屁都不敢放一个,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看着地上,连头都不敢动一下!就连一旁的张孙氏及王承封也是如此,恭敬的跪拜于地,丝毫不敢反抗。
老白一脸无奈,拉了老黑站我面前,耸肩一笑,“观云子老弟,哥哥也是无奈了,我哥俩可是故意收敛气息了,没想到还是吓到众位,抱歉!”
关云一脸媚笑,不理在一旁一直拉我裤脚,叫我跪下的王承封,点头哈腰却毫无恭敬的朝老白献媚,不理会老黑,这哥俩跟鬼差白朝臻和黑陌路一样的传统,老黑天生就是唱黑脸的,惜字如金,不理为妙!
“哎呀呀,黑白无常两位老哥,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又惊动您二位啦,小弟罪过罪过!”
说着赶紧作揖赔礼,眼神却不离老白手里的一对烛台,这货一手一只,抛来抛去的,我的心也跟着跳啊,这要一不小心掉下去,地府辣么大,我去哪找?“白老哥,您手里的烛台,咳咳,小弟看看?这么眼熟呢?”
老白一脸笑容,“我的!”
“是是是,哎呀,您老这话说的,当然是您的,我这不是想着找您买过来,沾沾您老的福气吗,嘎嘎,给小辈看看呗~~~”
老白继续抛着,好看的脸笑的很欠扁,我发誓,要不是打不过他,早一巴掌呼过去了!“沾黑白无常的福气?呵呵,好借口,我哥俩就爱跟死人打交道,这福气挺好?喏,别说不给你机会,老子捡的就是我的,一百万斤上好的香烛!”
形式比人强,关云一直不知道何谓丢脸?额?啥是脸?估算一下自己玄境的香烛,恩,虽然是给祖宗们准备的,可是这不是还没烧?应该算自己财产吧?嘎嘎,一脸媚笑,“哎呀呀,白老哥,小意思,您请好吧!”
手忙脚乱的结果从天上飞来的一对烛台,小心的扔进玄境,呼,总算回到手里,立马站直身子,一脸欠扁的笑容,“哈哈,哎呦,黑白无常两位老哥来了啊?啥时候来的?你看小弟这俩窟窿,咋刚看到?哈哈!啥叫香烛?”
老白脸变白了,恩,更白了,老黑脸黑了,恩,没错,更黑了......
老白一脸很受伤,抱着老黑大哭,“呜呜呜,我不活了,大几万年的青春,被我活到狗身上去了,竟然被一只三十几年的生物哄骗了,老黑,你打死我吧!”
老黑沉默着,目测,老黑的脸更黑了!看他颤抖的双手,不时握紧,复又张开,关云在毫无节操的猜测着,这是要考虑把老白灭口?还是要把自己灭口?
咦?要灭口我的几率好像大那么一丝丝?人家哥俩好几万年的交情呢,汗,这是要破财?摸遍全身,拿出一块上好的墨玉,这是二百万从丽海的什么轩淘来的,算是上好的阴气载体,哎,这笔买卖赔了,一百万斤香烛也就大几十万而已啊!呜呜呜!
算了,下次能用香烛解决的事,不好乱捯饬,反正香烛在人间真的不算值钱!这次当花钱买教训吧,赶紧一脸媚笑,递给黑无常,“嘎嘎,黑老哥,几日不见,您老又英俊威武几分啊,那个前今天我一不小心得了一块不错的墨玉,虽然感觉这玉还配不上您老,但我们还是要给玉佩个机会,让它有机会陪着您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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