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糊里糊涂,也不知这老者是什么来路,心里只觉得好生奇怪,嘀咕道:“诶?他要请我做客,可是连姓名地址啥的都没说,又怎么个请法?”待他坐下来时,忽觉衣袋里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掏,发现竟是一叠钞票!
“这么多钱!一定是那老丈给的。他什么时候塞到我口袋里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南宫月原本以为那老者必是想要以请客的方式来酬谢,没想到走前还是偷偷地付了买画的钱,而且数额不少,补上自己的房租那是绰绰有余了,当下对那老者心生感激,亦自感叹自己的怀才得遇。
“此人行止诡异,不可不防,你莫要被他哄骗了,须得小心才是。”琉璃沉声说道。
南宫月深不以为然,皱眉道:“不会吧,我看那老丈人挺好的,多么开朗洒脱!”
琉璃摇摇头,正色道:“你别看他话讲得漂亮,我细细观他神色举止,颇觉反常,虽然说不上来,但其中必然有鬼。而且你没注意到么,他来去之间,脚步几乎没有声音,并不像普通人那么沉重,应该是练过武的。”
南宫月尚自沉醉在这笔大生意的喜悦之中,忽而被琉璃泼了冷水,顿时清醒过来,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嘛。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房租毕竟有了着落,我们也是托了这位老丈的福,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说罢,吃吃地笑着。
琉璃听来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嗯了一声,点头表示赞同,只是眼光微冷,心里依旧放之不下。她虽外表上看去还是个妙龄少女,其实身历沧桑,世事看得透彻,自觉醒以来时刻不忘师门大事,所以处处提防小心,生怕惹出什么意外,再一次落得悔恨终生的下场。
偏远的地方,人迹并不匆忙,时间也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傍晚了。
这几天,街市祥和,人们脸上都堆满了轻松愉悦,而像龙少那样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南宫月猜想那伙恶人经受了自己和琉璃的协力惩治,想必已经老实了许多,心里一阵一阵的,很是美滋滋。
正自惬意地欣赏残阳斜照,蓦然见不远处缓缓走来几个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逐渐清晰,南宫月现出了惊喜的表情,原来是张老汉和小草回来了。张老汉步履蹒跚,身边有一位年轻少女搀扶着,正是那济世堂的林婉儿。小草牵着爷爷的手,也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慢步走着,平日里活泼乱跳的小姑娘此时竟然变得体贴万分。
南宫月欣然走上前去,道:“老伯,您没事了?”
张老汉见到南宫月,突然情不自禁地一个俯身,竟跪了下来,老泪纵横地说:“小伙子,谢谢你啊,老汉我实在不知道该说啥,要不是你,我哪里能够得救?本来我贱命一条,死也就死了,只是苦了小草这个孩子,没了依靠,我又怎么能死呢?你救了我,也就是救了小草。快,小草,给大哥哥磕头。”小草在一边看着爷爷那副模样,水晶般的大眼睛不自主得湿润了,跟着哭了起来,听到爷爷说磕头,屈膝就要跪下。
南宫月连忙阻止小草,将二人一齐托了起来,慌道:“您这是干什么,快别这样!对我来说,您和小草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家人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林婉儿在一旁看得凄然,也好言宽慰。过了好一会,大伙儿的心情才镇静下来。
四人重逢,自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欢声笑语,缓步回家去了。
说是四人同行,其实另有一分尴尬:林婉儿这些天细心照料张老汉,闲暇时陪同小草玩耍,三人之间已有默契,说起话来如同闲话家常,乐得其中;南宫月月和张老汉爷孙二人亦是熟识如同一家人,更加有说不完的话题;可是林婉儿和南宫月之间却是忽近忽远,形影疏离,总是说不上几句话,林婉儿这头是害羞,南宫月那头则是尴尬得紧。
到得家中,张老汉硬是要留林婉儿和南宫月一起吃晚饭,二人不便推辞,只好应允。饭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南宫月放置好东西后,因担心林婉儿一人很不安全,便提出送她回家,林婉儿很是欢喜,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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