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被绑得结实,挪动身体都困难,只能以双肩蹭地一点点移动。
好不容易靠近农汉,用脑袋拱了好几下,发冠都因此而散,农汉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东厂的人真是没用。’
康海抱怨着东厂失职,刘谨无能。
同时,看准一处舒适的干草,抢在驴之前躺上去。
康海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
心想不能指望别人,逃跑还得靠自己,等到鞑子都熟睡,就可以咬开栓驴的套绳,让驴子驼着离开。
至于嘴里还堵着破布团,以及怎么翻上驴背问题?
抱歉,康先生通常只谋大略,细节问题都是下面人处理的事情。
“啊哦……啊哦……”
驴儿不安地叫唤起来,蹄子在地上踢踏,想要挣脱绳索。
康海眼睛一亮,看来驴儿也想到这条妙计,二人简直不谋而合。
‘驴兄驴兄,你别叫唤啊,惊动鞑子就跑不了啦。’
康海有些着急,却没办法阻止毛驴躁动。
紧跟着,整个山村都乱了起来,惨叫与哭喊声音此起彼伏。
这是官府发现了鞑子,派兵杀过来啦?
康海正高兴呢,就见火把亮起,将小院照得通亮。
他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接下来发生的事,与康海想像有些出入。
虽然不是官府杀过来将鞑子一网打尽,却也相去不远。
汉贼彭连山遇上了大麻烦。
只听他气急败坏大骂一通之后,就带进来十几个丢盔弃甲的鞑子兵。
康海心中那个畅快啊,就像鞑子是亲手干掉一样。
‘嗯,行事方式与官府不同,不知道是哪路江湖豪杰,行此义举,真是大快人心。
待鄙人脱困,一定邀他们回浒西庄,设大宴款待众位义士。
对对对,此时正值国家危亡时刻,应该将这些义士举荐给朝庭,为国家出力,为民族而战。’
康海在心里做着腹稿,眼睛还时不时撑开一丝缝隙,打量着院中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鞑子。
“师兄,你当时守在门口,也算与那铁幕交过手啦,你觉得他有没有如此能耐!”
鬼头刀师弟紧紧抱着鬼头刀,与师兄并排蹲在院门口,讲着自认为小声的悄悄话。
“嗯,我这一手乱披风刀法怎么样,师弟想必最清楚不过,刀法舞将起来,三丈之内水泼不进。就那样,还被他给跑了。师弟认为他的本事该有多高?”
“有道理。那为什么不当场发难,反而要逃走。”
“师弟啊,你还年轻,摸不透高人行事,不怪你。”
“师兄请指教。”
“你想啊,假如你有一百两黄金,可以做两件事情:一掷千金,与紫云楼雨彤姑娘春宵一度;细水长流,牵雨彤姑娘玉手,赏芙蓉美景,游曲江月色,为期十日。师弟你会选哪个?”
“师兄,你别作梦啦,百两黄金连雨彤姑娘面都见不到。”
“别打岔,就问你选哪一个。”
“师弟又不傻,当然陪姑娘游湖啦,不说雨彤姑娘相伴十日,想想都让人神往,只是这份经历,将来去哪个青楼不被姑娘们捧着。
可是师兄,这与高人行事有什么关系?”
“这就对啦!一掷千金能成好事,估计第二天小命就丢啦。细水长流与姑娘为友,反而是美谈,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
那铁幕若直接开杀,或能爽快一时,却要溅一身血。现在呢,不费吹灰之力瓦解鞑子们斗志,看着鞑子哭爹喊娘,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岂不是一件爽快的事。”
“师兄小声点,让鞑子听到不太好。”
“没事,我看过了,懂汉语的那些个鞑子没回来,全都死球啦。”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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