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道:“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骰子,连自己姓甚么也忘记了。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甚么输甚么,当真屡试不爽。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姊、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
此时满楼之人,都细听着这边的动静,众人听的令狐冲如此胡说八道,更是偷偷的好笑,不过有些见识的,自然也有猜得其中奥秘的,心道这华山令狐冲果然是条汉子,为了要救这位小尼姑,这才跟田伯光这般胡说八道,花言巧语,这又更见其人品之重,心地之诚了。
就在令狐冲反复与田伯光东拉西扯,说什么天下三毒,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又极称尼姑乃三毒之首,碰不得···又恐吓田伯光遇着尼姑不放,日后恐怕会交华盖运,轻功再高也逃不了。
这田伯光被他反复鼓弄,到真也一时拿不定主意,鼓起平日的胆气,摇摇头说道:“我田伯光独往独来,横行天下,哪里能顾忌得这么多?这小尼姑嘛,反正咱们见也见到了,且让她在这里陪着便是。”
听到这里,突然邻桌上有个青年男子拔出长剑,抢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田伯光道:“怎样?”那年轻人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挺剑向田伯光刺去。
田伯光身子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就在这时,只听嗤得一声,接着叮当一声,田伯光单刀一晃,白光一闪,已是将一物磕飞,好像是铁珠一般的东西蹦飞了出去,田伯光有些惊讶,扭头扫视道:“刚才是那位出手,还请出来与我田某比划比划。”
而那柄刺向田伯光的长剑刚才也被田伯光一并磕开,那青年一只手臂上已是鲜血直流,若非刚才这嗤的一声,这青年却早已死了。
田伯光见无人应他,笑了下,泰然自若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又将单刀还入刀鞘。那位青年人右臂已伤,鲜血直冒,疼的身子摇晃,知道对手厉害,那里还能上前。
这年青人乃是泰山派的迟百城,刚才那钢珠却是郑钺所发,只因郑钺感他有些正气,又早已知道他会出手,早早就将“小李飞刀”暗自准备,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发射钢珠,在这毫厘之间,田伯光刀法虽快,瞬间两下应付,未能下死手,如此也让这迟百城检了一条性命。这也是因为郑钺不想暴露自己,又藏在暗处,不便施展,不然凭郑钺如今的眼力,手上功夫,一钢珠打去,田伯光能不能接下就是两说了。
就在这时,与那青年同座的一位中年道人纵身抢到田伯光面前,连声猛喝,出剑疾攻,此人剑招也是十分了得。
不过那田伯光却并不站起身,坐在椅中,拔刀招架。这道人攻了二三十剑,田伯光挡了二三十招,一直坐着,没站起身来。就在这时,久做在旁的令狐冲突然也拔剑向田伯光疾刺。
这一下,田伯光回刀挡开,猛地站起身来。
林平之看到这里,真是目瞪口呆,他以前自认为他林家辟邪剑法如何了得,被青城门下轻松击败也就罢了,此刻见到如此快的刀法,只见一片白光起落飞舞,更本看不清路数,比前几日,郑钺出剑速度还要快上一些,这真叫他又惊又愧。
林平之见那中年道人剑术也是极为高强,接连刺田伯光二三十剑,田都不用起身,令狐冲只刺他一剑,田伯光便须站起来。更是惊讶莫名,这令狐冲的剑术难道就如此高?比这中年道人还厉害许多,看来还是自己剑术低下,没能看出其中密奥。
但是他却如何又受这么重的伤,难道眼前这卑鄙无耻的田伯光刀法就如此厉害?怎么自己遇到的厉害高手都是如此卑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