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陷入梦境中的人猛然惊醒,柔软的枕头凹陷处,又一次被冷汗浸湿。
窗外已近拂晓,黎明的微光隐隐透了进来,照在床上一个刚刚坐起身的金发人影上。
波风鸣人撑着有些汗湿的脑袋,神智还有些迷蒙,喘息不已。
少顷,他起身、下地,双脚伸进柔软的绿拖鞋里,就那么穿着洁白的睡衣起身,身子转向窗外望了望,便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这比原来木叶卧室宽敞得多的地方,被子、枕巾、地毯……到处都是一派他所钟爱的绿色和白色,住了近四个月的“家”,却不知为何总让人觉着少了点温馨。
转动把手,波风水门步出房外,不出意外得入眼的一如既往是柔和的光廊。无论夜里起夜几点,他在到这边后,记忆中似乎就还没有过推开房门见到全然黑暗的印象。
廊道里的灯光偏暗,并不刺眼,对于自黑暗中突然来到光亮中的人来说正好,却又没暗到让人觉得阴森不悦的地步。
他轻轻带上门,习惯性地朝着盥洗室走去。
这个家的一切布置乃至于到细节处,像是都在竭力照顾着唯一的主人的喜好和习性。比如此刻,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刚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冷汗,正清清爽爽站到客厅处,就听见了一声恭敬而不失亲和的问候:“鸣人大人,早!早点已经准备好,您要现在用吗?”
已经熟悉了他的习惯的美丽少女端着绝对如沐春风的笑容站在一旁侍立着,有礼问道。
“早。”他稍稍回了个问候,点了点头表示“好的”,已经习惯。
便这般简单的一声稍稍亲切了些的问候,那少女听了,脸上还是泛出了多一层的红晕,明显得漾开喜色。
这样的尊贵感觉,在从前还是个被人人咒骂的“怪物”、被几乎全村人排挤、欺凌时,他是绝不敢想的。
每日里无论何时起身,都能立刻吃到的早点,似乎全不用准备的样子;每日里无论多早(迟)起身,都能见着的侍从少女,感觉就如整晚待命,完全不用睡的样子……
波风鸣人刚到时也曾说过不必要,可对方们似乎只是有礼而微笑地低了头,安静听着,偶尔稍稍表达一两声谢意,却依然是我行我素,完全不顾他的抗议,照样维持一种“二十四小时听命,随叫随到”的神奇状态!
若非他们除了有些“神出鬼没”、太过“及时准时”外,还颇“善解人意”,能读出微妙的距离来定出没的话,波风鸣人只怕不会最终默认了这对自个节约一些不必要的诸如等候一类时间尚十分有益的日常安排。
需要时在,不需要时隐身、绝不参入到私密中,他们像是早就经受过十分严格的训练,总是能在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前,就已经先动明了服侍对象的需要而提前行动。正如此刻,波风鸣人走到餐桌前坐下,且不论食物、餐布等等之类早布置妥当,他还湿漉漉的头发也一早被身后一少女接了活计过去,正细心擦拭、梳理着,断不会令零星水珠子落到食物上的,也自然不会弄疼了人去。
桌上食物的分量从来都是刚刚好,除了较为精致外,并不会多到奢侈浪费。他正准备用餐的时候,突然,室外渐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推门、摔门响。
能在这儿直进直出,速度快过侍从们的反应而将门捣腾得山响的人,还就只有那一个。
波风鸣人连头都没抬上一下继续用餐,就只安静等着,不片刻,门口处已经是毫不意外地风风火火闯进个如炽焰般的少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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