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炸雷般的声音果然起了作用,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将目光汇聚于此,这一刻陆远显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双目凌凌,精光乍现,就连远在十数米开外的刘山炮也感觉到了自这厮身体内散发出的王八之气,睥睨天下,舍我其谁?
几乎是一瞬间的迷茫过后,反应过来的村民怒气冲冲地看向陆远,就在下一刻,人群暴动了,两个村子的村民很有默契地停止了内斗,同仇敌忾地把枪口对准备了陆远,大片的人群向着陆远周围汇聚,将他包围在了中间。
陆远环视一圈,望着那些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暴民,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转嫁矛盾,自己的这招棋果然奏效了,只要他们能够放下彼此的矛盾,就算是全部转接到自己身上又能如何?
刘山炮看着眼前的情景,强行将冲过去搭把手的念头压了下去,就算今天这两帮人真干起来,打死几个人,自己顶多就是执法不力,充其量也就是革职查办,可自己要是现在冲过去,没准就得把命给搭在这里,这可就赔大了。
“小子,你刚刚说谁?你是谁老子?”
一个脾气暴躁的青年率先跳了起来,他来自下河村,刚才正与一个上河村的青年决斗,还吃了点亏,就当他准备还击的时候,这家伙突然跳了出来打断了他们,这让他很恼火。
上河村与下河村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双方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绝不能让外人欺负,一旦有人挑衅任意一方,就是两个村子所有人的敌人,全民公敌。据说,在抗日战争以前,两个村子本是一个村子,之所以分开也是发生在全国解放后。
陆远看了一眼出言不逊的青年,忍住将他一拳撂倒的冲动,他清了清嗓子:“你们知道自己在干吗?纠集大量民众进行大规模械斗,这是违法的,我劝你们尽早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
暴躁青年不屑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真是不怕死,什么闲事都敢管,我劝你从哪来滚回哪去!”青年说起话来粗声粗气,张狂不可一世,一点不把眼前的青年放在眼里。陆远笑着点了点头,略微靠近青年几步,突然挥脚,闪电般的踹了出去,这一脚踹的毫不留情,干脆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青年直接被踹的倒飞了出去。陆远捏了捏鼻尖,他发现一个问题,对这帮刁民你就不能客气,不拿出绝对的武力来征服他们,他们绝不会跟你好好说话,这不是犯贱么?事实是,哥真的很讨厌暴力。陆远这一下算是捅了马蜂窝,青年连着撞翻了两个村民才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跟着开始大声嚎叫起来。所有的村民都遭了,还真有这种不怕死的人,面对他们这多人居然敢率先动手,莫非真是老寿星上吊?
陆远神色平静地望着一干村民,朗声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我来告诉你们,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煮豆子正燃着豆秸,因煮熟豆子来做豆豉而使豆子渗出汁水。豆秸在锅下燃烧着,豆子正在锅里哭泣。本来我们是同一条根上生长出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紧紧逼迫呢?我觉得这句话很适合现在的你们,据我所知,上河村与下河村在抗日战争以前本是一个村子,抗日战争爆发的时候,你们的先辈们联手抗日,谱写出一篇篇在共和国前进道路上激励民众的高歌,可现在呢,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内斗,你们正在他们的光辉历史上刻下污点,你们觉得他们能死的瞑目吗?有你们这样的不肖子孙,他们如何能够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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