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母看着怜香那如春桃般娇艳的小脸,愈发的从心底升起对她的疼爱:“香儿呀,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安心住着,千万别认生,缺什么就告诉婶娘。”
那架势就完全把她当作准儿媳妇一般地看待了。
面对志家双亲的热情,颇有些羞涩难当。
她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卷曲的长睫轻轻颤动,抿唇含笑,一双白皙的小手抓着一方帕子扯来又扯去。
那小女儿娇羞的情态,直叫个志玥又心脏狂跳了半天不能回神。
心下也是暗叹,莫不是此刻自己红鸾星动了?
怜香被志玥母安排在他了的隔壁。虽然,对着红玉道一句晚安,但那一夜他却失眠了。
辗转反侧都是那张清丽绝美的面庞,只是记不起自己何时就救了她的命?恍惚间,他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曾相识。
自那日后,怜香算是在志家安顿了下来。
日里,志玥为病患诊病开单,怜香便按方子抓药。说来也怪,二人竟然似心意相通般,医馆人多眼杂不便多言时,便是一个眼神交汇,就明了了彼此所要表达,真真的是心有灵犀。
有时,若遇到志玥有些拿不准的病症,怜香便也会帮忙看一下药方。也只是或添或减一两味药,或增或减几分的药量,竟是没有不药到病除的。
每日闭馆后,便是一家人享受天伦之时。
讲讲日里遇到的奇人异事,说说听来的江湖传闻,日子过得融洽而陶然。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好快,一晃几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志玥家人对怜香那是越发的喜爱。只是,这志玥家爹娘心中还有一桩未了的大事。
儿子对怜香的心思,那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而怜香对儿子那也是郎有情,侬有意,深情款款,温柔以待。
只一样,儿女的婚事毕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怜香的母亲将红玉送来时只说是报恩,竟没有提过令女儿以身相许之事。这样孤男寡女的相处下去,毕竟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志玥母私底下也问过志玥父母几时回来,可是红玉总是摇摇头,一副不知不觉的样子。
这边志玥家爹娘为了儿子的婚事兀自焦急着。
便私下托了志玥母的娘家弟弟,去百里外点苍山胡家村去寻怜香的家人。
这一日,早饭后志玥母正在院中打理她心爱的花草。
院门忽然被“吱呀”一声被推开,随即一个青衣男子快步进来:“大姐,我回来了。”
“吆,是小弟回来了。快,快…到屋里喝茶。”看到来人,志玥母是说不出的兴奋。
“他爹,快点,快点泡茶,泡好茶,小弟回来了。”
还未待自家兄弟的屁股坐稳,一杯茶都还没送到唇边,志玥母就急急道:“小弟,快说说那胡家什么情况呀?可是见到怜香的家人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倒是让我喝口茶,歇歇气,再说也不迟呀。”
他端起茶杯,煞有介事地吹了吹,呷了一口,极其享受地眼睛一闭,嘴巴吧嗒一下,随即赞叹:“嗯,好茶。”
“我的好弟弟,你就别在姐姐面前装腔作势了,赶紧说说情况吧。再不说我的心里便是要冒火了。”
看自家姐姐一脸的焦急,他便也正色起来:“嗨,这怜香姑娘的家世果然有些古怪。这点苍山倒是寻到了,只是听当地人说,从来就没有胡家村这个地方。不过点苍山里有条狐子沟倒是真的。那沟里据说都有修炼千年的狐狸精,惯能幻化成绝色佳人勾引青年才子,以便吸食他们的阳气助它的修为。”
“啊,还有这事?”志玥母闻言心下无比的惊惧,她面色有些惨白地对着丈夫与弟弟说:“你们说这怜香,是不是狐狸精变化的呀?她的到来那么离奇,只说为报恩,可是志远竟是记不起何时救过这姑娘。她该不是为了志远的阳气而来的吧?”
“不,不能吧…素日里我看怜香这孩子心地善良,心思单纯,对人最是谦和有礼的,怎么看都不像吸食阳气的妖精。”志玥父一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你又怎知不是那妖精为了迷惑我们而做出的样子?”志玥母越想越笃定怜香就是为了吸食儿子的阳气而变化的。忽的,她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祖先保佑,才没让这妖精得逞呀。那份护犊般的母性,一下占据了她的心。
“不行,他爹。你快去,快点去医馆把儿子叫回家。不能再让他跟那狐狸精在一起,再被她迷惑了。”
“你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现在医馆里那么多人,你要是一嚷嚷,那不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吗?怜香要不是狐狸精,是被冤枉的,你坏了儿子的姻缘,他还不要记恨你一辈子呀。”还是志玥父更加理智些。
“就是,就是,姐夫说得极是。这件事便是要从长计议。”这舅父大人附和着。
黄昏时分,二人送走了最后一位病患,携手说笑着走到后院来。
一进堂屋的门,二人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紧张,有些怪异。
只见两位老人家端坐在八仙桌两边,客座上坐着一位面生的道士,再下手是苗志远的舅舅。
四人见二人进门,只沉郁着脸并不开口。目光齐刷刷的盯向了一同进门的怜香。
一看如此情景,志玥本能的将怜香拉到了身后:“爹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志远,怎的如此无礼?看到家里来了客人也不打招呼!”志玥父并不接话,只是大声呵斥。
志玥听闻,忙向道长与舅舅见了礼。
“志玥呐,快,快到为娘这里来。”志玥母对着儿子招招手说道。
志玥回身,拉了怜香刚要迈步,“放手,快放手,放开那妖孽的手。”志玥母忽然尖声对儿子大喊。
“啊…妖孽?…哪里来的妖孽?她是怜香呀,娘。”志玥狐疑的看看母亲,又看看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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