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王封听到这会,明白了,原来这云叔保说的送他个好前程,是要邀他一同造反,对抗朝廷啊,刚才的一腔热血一时间消散了大半,反而害怕起来:“兄长,这造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万万不可如此草率。”
云叔保接话:“是又怎样,贤弟,为兄筹谋多年,虽不敢言万无一失,至少你我兄弟可在这世道里求个顺心如意。就算最终大功难成,我等也算为国为民抛洒了这一腔热血。”
“兄长,此事事关重大,明日又是科考之期,不如待我思量两日,再做答复如何。”
云叔保点点头:“自然可以,待兄弟考虑周全再与我细说。天色已晚,我们早回魁星楼吧,贤弟明日可要取得一个好名次方才对得起你一身本事。”
“承兄长吉言了,不过兄长就这么放心我,难道不怕我去告官?”
“我为人识人的眼光连自己都佩服,你我兄弟虽认识不久,想来贤弟也是个以天下苍生为念的好汉,你若是告官抓我,这巷子里几十口人命可就断乎难保了。”云叔保笑道。
王封听罢没再多言,郑重地向云叔保抱抱拳,便随着他一起回魁星楼了。
第二天一早,王封急急忙忙地洗过了脸,用了些早饭,寻了一会儿云叔保,没有见到,便独自催马前往兵部校场。
王封到了校场一看,几杆大旗上绣着会试武科考场几个金色大字,现场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有南来北往等待进场的武科举子,也有三教九流来看比武的百姓。拨开外面围观的人群,牵着马来到举子排队的地方,交上了验证身份的文书和勘合,这才看到,正北面一字排开,搭起了三座高大的彩棚。东彩棚里面端坐一人,背后仪仗上写着武科副主考、兵部尚书李思敬;西彩棚里一人,是监考官、丞相府长史张庸;正中的那个彩棚又高又大,正当中坐着一个身材颀长、面露威严的男子,正是会试武科主考,当朝宰相孔文亮。
“倒是生了一幅好皮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正在王封思绪飘飞之间,校场的大鼓已然敲响,四周的群众突然安静了下来。
“宣圣旨……”彩棚周边的军士突然齐声高喊,接着周边的将士整齐地喊出声。在场的官员、应试的举子以及围观的百姓,闻言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静候圣旨。
待众人齐齐跪倒,孔文亮才从彩棚中缓缓走出,踱步上了正前方的高台。孔文亮扫视了全场一眼,很满意现场的静谧,也很享受这一刻权利带来的满足感,许久之后,这才打开了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国家延揽英雄、广储将帅,所以厚国运之本也。今朕登极有年,特开科取士,遴选韬略智识、兵法武艺兼备者百二十人,所为者何?无非保境安民、外惩不臣而已。所属官员军民人等,有通晓兵法、谋勇出众者,定从公保举。值此隆恩,毋忘敬戒,钦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台下众人齐声答道。
“下面本相宣讲一下本次武科会试的科目及内容”,孔文亮也不让众人平身,自顾自地继续讲到:“本次会试分为初、次、末三场。初场以《武经》《名将传》并诸家兵法,试其论测而观其韬略智识,该博断制之材。次场则以古今阵势、兵器、车舟、名物,画其形制,贴说各注制度行使之法,而观其布置、运用、变化、开合之妙,此场俱糊名易书,定为上、中、下三等。末场则于校场中试其弓马刀枪,以擂台相守,两两对战,以观斩将夺旗之勇。下面,本相再给参加会试的举子提出几点希望和要求……”孔文亮又絮絮叨叨地讲了小半个时辰,底下的官兵、举子、百姓早已双腿发麻,而王封早已神游太虚,这是方才听到孔文亮说“尔等可曾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底下的举子稀稀拉拉地答道。
听着这回答,孔文亮心生不愉,又不好当众发作,只好悻悻作罢,回彩棚坐定,这才叫众人起身。
接下来,校场兵将引导众举子依次开始初场、次场文试。两场考试下来,王封也感觉颇费心神,不过他到是观察到一个身着华服的举子,每场考试都是早早交卷,而且神闲气定,精神抖擞。“这应该是个高手。”王封在心里暗暗盘算,明日武试,定要对他多多注意,只怕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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