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近日心绪不宁,这种失稳始于向问天回到黑木崖之后开始并且加剧,尤其是今日早朝藉由责问向问天游手好闲,罔顾教务时,竟有好几位长老替向问天辩白。他素来知道向问天此人在教众心中分量极重,所以掌控神教之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清理掉前朝任教主的羽翼,安插心腹,而是采用怀柔政策,妄图用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慢慢拉拢这些教中长老,然而一直以来收效甚小。
这些年,杨莲亭借着假东方不败发号施令,对内安抚教众,收买人心;对外则收缩势力,少动兵戈。神教与五岳剑派的争斗渐渐平息,神教内部看上去安稳祥和了不少,不少低层教众也对此感恩效忠。然而他知道以向问天为代表的守旧教众看待自己等同于看跳梁小丑,那些人看似恭敬,其实正像毒蛇一样冷眼观察,如不是顾忌东方不败,只怕早就蜂拥而上,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了。
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刚刚执教时与至交东方不败兄弟一起立下誓言的豪迈已经被现实磨灭成一句平淡的口号,自从东方不败无心教务闭关退隐之后,独自挑大梁的杨莲亭便觉有计难施,壮志难酬,他的内心早已经开始厌倦现在的生活,只觉得当初执掌散花堂,闲情时饮酒吟诗追逐风雅,烦闷时醉卧美人膝游戏花丛中,比之现在勾心斗角,俗事缠身,当真是风流快活无边。
“唉……”杨莲亭躺在太师椅上看着虚空目光悱恻难定,身后一位戴着面纱的宫装丽人用那双纤细玲珑的玉手轻柔地为他按揉的太阳穴。
董庆笙唯有在早朝时觉得风光威武,那时候他还是东方不败。然而私底下,董庆笙却是扮演杨莲亭的侍妾,服侍杨莲亭的饮食起居。刚开始这些劳什子事情都是在杨莲亭的逼迫下不得已而为之,到现在已成为了身体的条件反射。
听到杨莲亭的无奈叹气,董庆笙心中暗乐之余,仍称职地慰问道,“杨郎这是怎么了,何以如此忧愁?”
音色如同黄鹂脆吟,悦耳涤心,杨莲亭回过神,将董庆笙拉倒身前,大掌握着董庆笙的小手,定定地望着他。
温柔的目光看得董庆笙身上鸡皮疙瘩暗起,他脸色微红地侧过头,只听到杨莲亭呵呵一笑,问道,“如果有一次我退隐江湖,你愿意随我离开吗?”
董庆笙闻言大奇,不信此人愿意放着权柄通天的日月神教总管不做,想学那陶渊明一般归隐田园。
最可能是杨莲亭心中倦怠,随口感慨而已。
董庆笙心中亮堂,知道这个时候是取得杨莲亭信任的大好时机,人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温情的话感染,于是他见机反握住杨莲亭的手掌,脸上作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尽量让目光柔和平静,坚定而温柔地望着杨莲亭。
“愿意,杨郎去哪里,妾身就跟着去哪里。只要杨郎不嫌弃,妾身愿意跟着杨郎,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一辈子不离不弃?”杨莲亭果然被触动情怀,圈过董庆笙的腰臀,深深埋首沉浸在那暖软的温柔乡中,吸入肺腑的馨香让他的心暂时宁静下来。
粗硬的胡须透过薄软的宫纱刺痛着董庆笙柔软的腹部,杨莲亭厚重湿热的呼吸打在小腹上更是难受,拥着那人的脖颈,董庆笙脸上却露出轻松得意的笑容。
“过几天,我带你去找平一指。”脑袋贴在腹部的杨莲亭突然开口道,“平一指医术高明,我会让他把你变成真正的女人,可好?”
变成真正的女人?
开什么玩笑!
绝对不行的吧?
董庆笙身体如同被雷击中颤了一颤,得意的笑容也顿时僵在脸上,神色不免有些难看。
杨莲亭眉毛一皱,抬起头:“怎么,你不乐意?”
见到杨莲亭抬头看来,董庆笙掩了难看的颜色,勉强笑着应了一声,道:“我当然愿意,人变成真正的女人当然好啊,就可以和杨郎长相厮守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