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所有乡民每家都出一个人辰时到县衙前参加大人上任仪式,逾时不到者定有处罚,快去快去!”巡城小吏各敲铜锣满城下达讯令。一任官吏一任天,新县令到任了,下达的第一个讯令却是要乡民参加他的上任大典,此时战火初灭就举行庆典虽有不妥,但是,乡民百姓何敢怨言。
县衙后堂,新县令正与陶城坐谈。年逾四旬的县令面白神衰,胡须稀疏、上髭微卷,眼睛虽大却总眯视,显然是眼神不清,张嘴一口黄牙,稍许楚地乡音,不知是何方势力的代言。新官上任不知会给本县百姓带来的是幸还是不幸?
“哈哈,陶兄,易某初到贵地,就能交下你这等贤朋,实乃人生美事,哈哈,本县事务还需陶兄尽力帮衬啊,哈哈!”易县令垂下的衣袖里捏着厚厚一叠银票,刚上任就收获颇丰,对其而言当然是人生美事。陶城看县令很是满意自己心下也就放心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呵呵,易某人果然是钱财小人,不难相与啊。有易县令做靠山银钱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乡民百姓,本官得蒙上识,初任本县县令,必当尽心竭力为本县子民造福谋利,不负上峰所托,也不负百姓所望。。。。。”易县令一看就是那种侃侃而谈、深谙官场三昧之人,初上任就一篇长长的官话,听得到场的士绅、乡农百姓晕晕乎乎。
庆典午时之前结束,申时县衙发布告示进行征粮,告示一下全城哗然,此县令一日之间前后变化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爹、厉叔、云洛,你们快看看这告示,太可恨了,”孙辰进门后,抻着一张布告让众人来看。
“孙辰,你怎么把布告给揭了,让官吏看见要坐牢的,你太鲁莽了,”云洛拍了孙辰肩膀一下,拿过布告与众人看:本城乡民百姓,蒙天之眷顾,我主圣明,将军威武,剿灭晋军,击退桓贼,还复秦地,但贼匪霍乱,坏我纲纪,致使朝廷受损,百废待兴,欠缺资粮,今刚得秋收,民仓廪实,当壮国势,尽匹夫之责。乃定三日内收缴课田丁税,本县怜民生之不易,粮之不足以算钱抵,算钱不足以成年牲畜抵。。。。。。”还未看完几个人都气愤填膺,县令到任一日未满,既未问百姓天灾、战祸的苦难,又未对灾民赈济粥粮,立即开征赋税、盘剥百姓,这分明是不把百姓死活放在眼中,如此下去势必大乱。
“爹,厉叔,这样一来,百姓都没有活头可言了,街上有不少人家放火烧了房子逃跑了,外面一片大乱,我们现在房子没了,两家人挤在这三家屋子里,粮食又被雨水淹毁了,如今还要征税,哪有活路?这可怎么办呐?”孙辰抱怨道,旁边孙辰娘、云洛娘都掩面而泣,最近两个月的变故频发,已经令她们心力交瘁、不知如何是好了。
“爹,孙叔,如今此地连番遭灾遇祸,官府腐败昏庸,勾结氏族欺压我等百姓,原本所耕土地就不堪税负,如今家园被毁,房屋倒塌,寄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已经与陶氏发生过一次冲突,若再待下去势必与他们再次冲突,恐怕会有大祸。现在已有大批百姓逃亡他乡,官府尚未理会,我们不如也离开此地吧,中原地带战祸较少,百姓富足,经商做工都会比在此地耕种强很多,你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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