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市最为高档的酒吧——新魅。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及荷尔蒙的味道,红灯绿酒,震耳乐曲,聒噪人群。
青春,自由,畅爽,狂乱,迷离,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恼和痛楚,享尽人间的极致的激情。
一个年仅十五六的少年,随着音乐也在阵阵摇头晃脑,穿梭于人群之中。
“哥,第一次来这里吧?小弟我是这酒吧的小王子——何生,今天我给你介绍点好酒,还有好玩的乐子,可带劲了。”
“美女,你看那对面的帅哥,是我的兄弟。他可是集团公司的独子,多金帅气,觉得你十分有气质,想交个朋友,你看留个V信如何?”
“老板,这可是你说的,我一口能干这三瓶,今天晚上整个夜店你全买单?兄弟我不能喝,但是今天舍命陪君子,为老板的大气,干!”
“……”
何生熟练地游走于酒吧上层富贵之间,还给自己冠以“酒吧小王子”的称号,俨然自己也是社会上层的青年。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原本就是在一些小工地和小作坊打些杂工,偶尔卖些字画,靠着微薄收入艰难度日。
但这些钱,仅够维持柴米油盐和药费,连买酒的钱都不够。
那天,他原本只是想混进新魅寻找一些剩酒喝,刚好到遇到几个醉酒的人闹事,不巧卷入。
老板来了都收拾不住。何生急了,往自己脑袋上连乎了十来个酒瓶子,顿时头破血流,镇住了那些肇事的。
后来,新魅老板见他虽然并不强壮,但不怕事,酒量奇大,更敢玩命,便让他留下来干些保安马仔和陪酒之类的事。
何生没上过学,很早就出身社会,见识过许多人情冷暖,吃过不少苦头,久而久之便十分会察言观色,不多时便能够熟练地干好老板交代的这些活,不仅能够挣钱,还有免费的酒水喝,讨得了自认为生存的好活儿。
这夜,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何生帮忙收拾完酒吧,习惯地将那些未吃完的酒水打包起来。
离开夜店,穿过三条街,走过跨江大桥,来到河对面。
桥头下。
一个简易板搭建减的四平米小棚子,一块木板垫着破旧棉被便是床,另一个垫着砖头的木板便是桌子。
桌子上,摆着一摞草纸和报纸,一支快要秃掉了的毛笔,两个碗一个白瓷盅。
床上,躺着一个老人。
“大福,让你不要等我,你身体不行,要早点睡。”
“你不回来,我不放心,上一次你都受伤了。”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不是说了嘛,没事。我们那么多苦难都经历了,还怕这点小破事?”
何生看着吃力爬起来的何大福,摇摇头。
“你不睡,也好,今天收益不错,五百五十元的小费。还有一些很高档的酒,果盘和小菜,咱爷孙俩来整两盅。”
何生倒了一满盅酒递给何大福,自己则用个缺了口的破碗,也倒满了。
“这酒可是好几千元一瓶的,不知道为啥这么淡,每次我要喝几大斤才能镇住头疼。”
“现在头疼真能控制了吗?”
“能了,加上这些酒,至少不会失去意识。”
“那就好,那就好。”何大福呷了一口酒,连连点头。
“我现在工作很好,再过上些许日子,我带你去租个房子住,有电视有热水,还有温暖的大床,以后再不用受这风雨之忧。后面,等我凑够了钱,也去上个高中,考上海港大学,毕业了找个好工作,挣更多钱给你看病,你可要多扛几年啊,不然,我便没了希望。”
“何生,我不想你这么辛苦,我的病也不要看了,治不好的。”
“你瞎说什么胡话?海港市有全国最好的医院,那里的医生都说了,你的病又不是什么绝症,只不过还缺些钱而已。”
“我们,还能回到河西村吗?我有点想家了。”
“回去干啥?这里虽不是家,但河西村就是了吗?别忘了当初,我们可是被赶出来的。”
“唉……”
怀着对过往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何生将打包的几瓶酒全部喝完,思绪开始迷离起来。
“家?尽管被赶出来了,但河西村,确实是我们的家乡啊。可是,回得去吗?就算回去了,就会过上好日子吗?”
这一走,竟是两年时间,从神州国的大西北,一直走到了最东边的海港市。
第二天,白天酒店不上班,何生便去了最为向往的地方——海港大学。
因为何生一直以来都喜欢自然星空之类,喜欢探究万物根源,在老家,经常蹭课的他,那些浅显知识已经满足不了自己,又没有条件去学习新的东西。听说海港大学是位于顶尖大学之列,便谋生了去海港大学探究探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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