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那封印之地为中心,四方上下纵横穿梭了数千里,便没有任何发现。而且,我修行了那么多的合系术法,从未听说过什么百鬼行尽穿梭之术。若不是这小小凝神期的盗墓贼信口雌黄,便是那阎罗殿处在那些城池之下。依你所看,该是哪种可能?”苑寒晓面色如霜,望向了勿动的眉眼之中带着愤懑之色。
“寒晓圣尊,息怒。今天真是辛苦您了,我知道你心有怨气,但我们也是为了苍生为了我们修真界的安宁着想。要是真被这凝神期的小小修士说中了,那自然是万幸。不管如何,我们现在都不能否定这阎罗殿有可能便在这些城池之下。”
了勿动见苑寒晓动怒,也是觉得自己轻信了孙武德,受了他的蒙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不过虽然他心中过意不去,嘴上却是仍倔强着不肯承认自己误信他人之言。
好在孙武德并不在场,不然在两位圣尊的怒火之下,他现在估计已经连渣都不剩。
“你身为圣尊难道不知,城池之下,皆是修士禁地,自古以来就布有灭仙大封印。有灭仙大封印在,纵使天上真仙下凡也未必能从地底进入城邦一寸一毫,更何况他们小小阎罗殿。我看是你小题大做了,我就不信这阎罗殿还能再捣出什么风浪来。若是你想和那小辈再做纠缠,我也不拦着你,但恕我不奉陪了,告辞。”
苑寒晓想到自己身为一介圣尊,今天却是如老鼠一般在地底穿梭来穿梭去,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了勿动毕竟实力高过他,他也不好怎么发作。
见得苑寒晓怒气冲冲地离去,了勿动赔笑的表情瞬间转为冷厉,从袖中吐出金色灵剑,化成一道急火流星,向湘家所在的洛水城飞去。
……
“孙武德他人在哪!”从灵剑上一步跨下,了勿动右手一挥,周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看似无形实则有形的灵剑便缩小了几寸,飞入他的掌中。
站在湘家大堂外的仆人见得了勿动面部僵冷,眉眼之中带着愠怒之色,连忙跪在地上,颤声说道:“见、见过圣尊,他应该在监牢之中。”
“你,去把他给我带来!你,给我上一盏澄心茶!”了勿动疾步走入大堂之中,一屁股坐在堂下摆放着的木椅之上。
虽然在返回的途中,他的气火已经有所减退,但仍是怪罪因为孙武德的一派胡言,让他在苑寒晓面前失了面子。今日即使不杀死孙武德,也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圣、圣尊,请用茶。”身着蓝色布袍的仆人见得了勿动面色有所缓转,但仍是十分难看,颤抖着双手将茶盏托至了勿动跟前。
“你下去吧。”了勿动接过仆人手中热气腾腾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顿觉一股沁心宁静之意传入他的心神之中,让他心中的火气也是减缓了几分。
“圣尊,您找小人有何事?”不出片刻,另一仆人便带着孙武德来到了了勿动跟前。
为了防止孙武德趁人不注意之时用遁术逃逸,在湘急雨的建议之下,孙武德已被带上了能封锁修士体内灵力的镣铐。
这一次也是孙武德自当日告知湘家众人阎罗殿兴许就在封印之地附近后,第一次被人从监牢之中带出。
虽然他在来大堂的途中一直问领路的仆人是谁找他,又有何事。但那领路仆人只是一言不发,让他觉得今天怕是没有什么好事。说不定,便是要送他上路,心中本已惊惧。
如今,到了大堂之中,见得了勿动面色就如那门外花园中的磐石一般僵硬,孙武德心中更是恐慌,连忙下跪,低着头不敢直视了勿动。
“哼,我问你,你当日之言是不是信口胡诌。”了勿动本想一掌拍死孙武德了事,但又想到他既然能破除湘家先祖设置的禁制,说不定以后能派上什么用场。
孙武德虽然低着头,但是仍能感受到了勿动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杀气,身形不由一颤,猜到定是了勿动此次出外毫无收获,连连磕头,用一种极为委屈的语气说道:“圣尊冤枉啊,小人向天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而且,我也只是告诉了圣尊世上有如此挪移之术,阎罗殿有可能用次挪移之术搬离了封印之地,却是从来没有打过包票。圣尊明鉴,小人和圣尊所说之言,要是有半句虚言,立遭五雷轰顶。”
了勿动见孙武德神色极为真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心中仍是不十分信任,便说道:“想必到了今日,你魂魄已经恢复。我现在就要搜你魂魄,不想死的话就收敛起你的心神,不要意图抵抗。”
孙武德听了勿动要搜自己魂魄,心中有苦难言。
虽然他知被人搜魂魄定会损伤心神,但也知如果自己现在敢说一个“不”字,或者想要抵抗,只怕马上会命丧当场,只好苦着脸说道:“一切听从圣尊吩咐。”
了勿动见孙武德闭上眼,知道他已经收敛起了心神,一掌拍在孙武德的天灵盖上,运起搜魂之术。
在了勿动的搜魂之术下,孙武德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了勿动掏空了一般,如同那失去了生机的树木,迅速地干萎下去。
而了勿动却是将孙武德此生的记忆都历历收入自己的灵识之中,见得他一小小凝神期修士,人生经历却是如此丰富多彩,更有众多连身为圣尊的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学识,不由也是对孙武德刮目相看。
约莫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勿动才收回自己的手掌,悠悠地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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