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的把整个杭州拢在一片灰暗中,厚重的雨云眼看就要倾覆,雨点也开始零零散散飘落,但是却潮湿闷热得让人们不知所措。破旧群租房的巷子里,一个人蜷缩在光线照不到得角落,破烂得粗麻布衣已经无法完整遮蔽身体,纤细的小腿裹满了泥污,皴裂开线的布鞋已经分辨不出原有的颜色。凌乱的头发散乱地披盖在脸上,发丝间隐约看到一种充满力量的眼神,像是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破烂不堪、充满腐臭味的城市。
顷刻间,天像破了洞一样,大雨倾泻而下,但是雨水仅仅是把他身上的泥污冲洗干净,衣衫褴褛的形象却依然未有丝毫的改变。
雨中,一个衣着光鲜的儒雅书生模样的人站在巷口,只见这人身着丝绸长衫,头发一丝不乱的向后梳去,线条清晰的面孔在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有种毫无娘娘腔的阴柔气,但是鬓角细密的白发,不经意透露这个人已然不小。一副细边框金丝眼镜,他手执黑伞,撑伞的右手拇指戴着一只碧绿的翡翠扳指。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布鞋,鞋面用极细的丝线绣着一只银龙,灯光不足时若隐若现的。不难看出,这是大户人家的重要角色,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敢如此彰显富贵,除了杭州仰家,实在想不出还能是哪户。
那个书生轻咳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伢儿,你爸叫你回去,这都两个多月了,打碎翡翠金蝉的事情,不怪你了。”他慢条斯理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你是仰家嫡出的儿子,作为接班人,你要接受惩罚,派你去云南历练一番。”
巷子里的年轻人微微抬起头,他不敢相信,他一怒之下打碎作为仰家传世信物的金蝉,他爹能够如此轻易的不追究了。
将信将疑间,巷子里的人缓缓站起身。这蹲着还好,一站起来,即便是穿着难以庇体的破衣烂衫,但是雨水冲刷把脸上泥污洗刷干净后,凌乱散发依然难以遮掩的他英俊气质。他就是杭州仰家最有潜力的接班人,也是杭州出了名的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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