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波看着这缺门牙的小乞丐,张口就来:“小叫花子,昆明有没有赌石头的地方,你带。。。”
仰波话还没说完,李光超就没好气地回到:“你管谁叫小叫花子呢,我有名有姓的,小爷我虽然现在穷,但是以后肯定会发达的。”
仰波被这话噎得原地一愣,但是愣了几秒反而乐得笑出了声,这小子,年龄不大,心气儿不低。仰波接着他这话:“好好好,超哥儿,你们这儿赌石头有没有人多的地方,我带你赚钱去。”
李光超急忙咽下嘴里的鸡肉,随意抬起手,手背从嘴角一抹,擦去油渍说:“那肯定是有啊,但是都是些骗人钱财的买卖,真要赌石头还得去瑞丽,那里缅甸黑皮猴多,石头也多。”
仰波更是惊讶,打趣问道:“超哥你还懂这门学问呢?”
李光超也是老实,没接着吹牛:“自己上场挑石头我可是不会的,但是见那些摆摊的说道多了,多少也就知道点了。”
仰波心里暗自高兴,有了他这么个本地小灵通,事儿就好办多了。
“那超哥,我请你吃米线,你带我去找石头咋样。”
李光超倒是有意答应,但是突然看见缇缇没好气的脸色,顿时吓得又不敢说话了。
“你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想着赌石,被人卖了去矿上挖石头都活该。”缇缇倒是没客气,一句话给仰波说的不知道怎么还嘴。
还没等仰波开口,她又接着说道:“你要去自己去,别带着超超去,谁知道你赌性上来,会不会还是个人。”
“我看着就这么不像好人?”仰波实在无奈,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脸,一双眼睛换成无辜的眼神看着缇缇。
“倒是生了副好皮囊,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皮相好啥也说明不了。”缇缇这张嘴可真的是伶俐,仰波再也接不上话。
“放心好了,我就让他带个路,不让他靠近摊子。”仰波转变玩世不恭的态度,一本正经地说道。
缇缇紧接着说道:“超超给你把地方带到,你让他立刻回来!”说完,李光超也不敢有什么讨价还价,格外听话地点点头。
经过一番商量,仰波带着李光超出了门,去市场前,他先给李光超买了一双鞋子。
仰波倒不是舍不得给李光超置办衣服,而是李光超着实懂事,他一个人穿了新衣服,别的那些小孩子却没有,这实在不合适,而且仰波手里的钱,也付不起那么多,他还得留点钱赌石头。
一路上,仰波心里盘算着,缇缇这姑娘生的好看,就是脾气急躁了些,就忍不住问李光超:“超哥,你缇缇姐是什么来路,看她的穿着,也不是一般人家,怎么就跟你们混得这么熟呢。”
说到这话题,李光超可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你就问对人了,昆明有个很有名的玉器加工师傅叫杨仕项,很多人有名贵的翡翠玉料都会交给他来雕刻,而缇缇姐就是他的独生女!”
李光超喝了一口仰波刚给他买的水果汁,不紧不慢地说:“前几年,昆明玉石行业里出现了一场内乱,很多做玉石生意的老板都因为争斗,不管是被暗杀还是家破人亡,明里暗里地好多人家的孩子成了孤儿,而缇缇姐的父亲跟这些老板多少有些往来,缇缇姐看不惯这些孩子成了孤儿,就时不时地接济一下。”
“那你家原来也是做玉石生意的?”仰波转头问李光超。
“那倒不是,我爹原来是给一个玉石生意老板做雕刻师傅的,有一天晚上,他下了工就没回来过,我连仇人不知道是谁。”说话间,原本还有笑脸的李光超,瞬间就起了哭腔,眼眶就有些红了,抿着嘴,死活不让眼泪掉下来。
仰波看着也不是个滋味,没想到外人看来这么和平安静的云南居然有着这么多烧杀抢掠的事情。
一路上,仰波跟李光超聊了不少,仰波对昆明的势力划分和斗争重点也略有了解,但是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想要做些什么,如同以卵击石,毫无作用。
走了半个多小时,在李光超的带领下,仰波穿过几个七拐八绕的小巷子,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没几步就有十几个人围着一个摊位。放眼望去,少说也有百十来个摊位。
这些摊位都是简单地用粗麻布摆在地上,石头虽然有序摆放但也就直接地放在地上,摊位前时不时有人蹲下,挨个观察摊位上的石头。
吵杂的市场里,时不时会听到暴富的欢呼声,也会是不是听到悲痛欲绝的惨叫。
看来,这是真的到了一个生死有命、富贵看赌的地方了。
走到这儿,仰波想起缇缇的话,三言两语外加威逼利诱给李光超哄走了,他揣着刚兑出来的,仅剩的30大洋,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走过几个摊位,仰波着实没弄清楚昆明赌石的门道,觉得看皮相,块块有玉,但是看结果,又是各个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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