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这不合理。
但是顾飞兰觉得怀民的这个问题很荒谬。
这不是常识吗?
联想到怀民也不过是刚接触,就没有深究,循循讲解着。
原来没有暗符文啊!
听上去怎么那么像把光折射之后的样子呢?
一脸懵( ̄ェ ̄;)
等等,火不是也会发光吗?
看着那两个符文,怀民总觉得似乎有相应的联系,而且还长得有点像。
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个_个)叮
话说,在器具上怎么铭刻来着?
有点尴尬,怎么把最重要的给忘了,会不会显得太过粗心大意了?
眼角瞄了顾飞兰一眼,发现人家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月牙般的眼睛,嘴角上扬着自然的弧度,还真是挺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怀民立马回神闭眼,默念色即是空。
刚睁开眼,就看到一支笔出现在眼前。
它很像铅笔,笔头非常的尖锐,笔身上勾勒着复杂但很有规律的线条。
“呐,是不是不知道用什么铭刻?”
女人的笑容很得意。
哼,不和她一般见识。
接过那奇怪却富有美感的笔,指尖有微微发麻的感觉。
那么,现在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找了个台阶,坐在上面,将锅放在大腿上。
目光看了看锅底,又瞧了瞧手中的笔,深呼吸,凝神。
一旁的顾飞兰双手捧着脸,正准备看笑话呢。
当笔尖接触到锅底时,就如同插入细沙之中,铭刻好像不怎么需要用力。
但是手指头会有种像是触电般的感觉,应该是正常现象。
如同在课堂上学习的那样,怀民脑海中想象着火焰发出的光芒,但是思绪却不由自主得绕到了天穹中那轮火红的星体。
太阳,孕育生命,也毁灭生命。
上面如鲸鱼一样跃起下落的太阳风不断喷射而出。
应该差别不大。
怀民如是想到。
笔尖开始活动,向着顾飞兰讲解的方向滑动。
酥麻开始变成刺痛,感觉心脏的跳动让身体越发疲劳,头开始有点晕。
那笔尖在旁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渗出一丝血红。
勾勒出来的沟壑底部有了浅浅的红色。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都在等待着那哥布林的杰作。
当最后的收尾即将完成时,怀民发现他抬不起笔了。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身旁的美人却十分惊恐,嘴巴开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耀眼的橘红色的光芒从锅底绽放。
怀民目光之中,只能看到自己的手臂好像有点干瘪。
顾飞兰急坏了,她不知道怀民做了什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血酬,一种传说中符文的代价。
一个简单而又平常的符文,为什么会引发这种代价?
现在,顾飞兰手足无措,看着怀民握在手中的笔,丝毫没有离开锅底的打算。
但是她又不敢随意打断,这会让人发疯。
干瘪下去的先是手臂,然后向肩膀转移,似乎还是不够,开始向着更大的位置袭取。
怀中的石头轻微抖动了一下。
一抹黄色的光芒覆盖了哥布林那绿色的手臂,让手臂微微抬起。
这时,顾飞兰看到了那笔尖血红色的细丝,就算笔尖离开了锅底,还是靠着细丝连接两者。
袖中滑出匕首,顾飞兰想要试着斩断。
疯癫和生命相比,她选择怀民的命。
但也只能想想,一道如同结界的光芒将怀民笼罩其中,这种感觉很熟悉,君主不需要她。
在橘红色的光芒之中,这些似乎是渺小的微光。
耳边似乎能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喃呢,怀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对,但是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造出自热铁锅罢了。
我到底是搞错了什么?
干瘪犹如枯骨的手指微微颤动,胸口的温暖如同被母亲拥抱在怀里。
“放弃~”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怀民可以明确表示没听过这样的语言,但是却能理解。
我也想啊,但是现在是自己想放弃就能放弃的吗?
“可以~”
可以吗?就那么简单吗?
怀民开始试着放开手指。
看清楚之后,他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那手指头都带着一个小孔,就算离开了笔尖还是涓涓流出血液,跟特么电线一样。
电线?电器?
开关!
藕断丝连的笔啊~我们不合适!
想象着一道闸门,在闸门后面是光怪陆离的大脑,现在人类模样的怀民抬起右手,轻轻一按。
啪嗒~
开关的声音。
哐当~~
闸门落下的声音。
血流像是被拉闸了一样,被笔吸走最后一丝,和它切断了联系。
精致的锅绽放的光芒开始收缩。
收缩的样子就像是铁锅在将光芒拉回来一样。
压缩,这是怀民空乏的思维所能联想到的词。
随着光芒被逐渐压缩,铁锅开始从底部发红,就像快要被烧穿了一样。
发红的底部开始向铁锅整体侵略。
猝不及防间,铁锅化成了铁水。
被保护着的怀民并没有感觉很烫,他和铁锅之间似乎还存在着肉眼看不到的距离。
“重构~”
一声没人听到的声音。
怀民只是觉得手有自己的想法,抬起笔,对着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悬浮的铁水一点。
那些铁水开始扭曲变形。
跟小孩玩橡皮泥一样,压扁,拉扯,揉捏。
过程之中,怀民总感觉有点熟悉,那不规则的形体中好像有电路板的样子?
铁水逐渐塑形,然后变成一个单柄锅的样子。
哐当~
这是红的发烫的铁锅掉在地上的声音。
怀民身上的光芒慢慢褪去,但是胸口的温暖还在。
暖流顺着身体里的血管和肌肉间的空隙四处流动,让他干瘪了一半的身体逐渐充盈。
就像吹气球一样。
片刻间,除了感觉有点晕,怀民没有觉得有什么其他不适。
旁边的顾飞兰那张大的嘴巴感觉能直接塞进一颗鸡蛋。
刚才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很秀?
怀民拍了拍胸口,感觉非常、极度还有十分的后怕。
一直都是这样,都有点习惯了,自己好像做什么都是在作死。
“好玩~”
恢复之后的哥布林在最后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阿石啊,你好玩,我好死啊~
“你怎么会引发血酬?”
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抓着,那好看的双手轻轻摇着怀民,眉眼中一览无余的担忧。
顾飞兰只觉得怀民有毒,就好像干啥啥不行的蠢蛋。
“啥是血酬?”
怀民拍了拍肩膀上的手,不知所以。
“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我觉得你有必要先把基础补足,总觉得你好奇怪。”
飞了怀民一个白眼,看样子没有什么大碍。
别的不多说,怀民先是捧着胸口的小石头,郑重道谢了一番。
再看看地上的铁锅,像是被烧红的铁块,正在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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