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常态,和平才是意外。
珍不理解哥布林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
不过,她的反应极快,一个后空翻就翻越了沙发,和怀民形成了对峙。
“我觉得得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的关系。”
头盔中传出怀民的声音。
珍扭头看向翻译,突然感觉很麻烦。
等到翻译说完,珍说道:“从实力上看,人族似乎够不着。”
“嗯。”
怀民认同了珍的话。
但那又如何?
大跨步接近精灵,肩膀拖动着手臂,拳头如同流星一样轰击向对方。
珍交叉着双臂格挡,顺着冲击力向后腾空同时卸掉大多数力道。
木门的碎屑在沉闷的撞击声中纷飞。
所幸院子足够大,不过房门需要修缮一番就是了。
院子里等候的精灵看着自己统领的身影飞出,几个翻滚后,地上留下了她双腿卸力的痕迹。
精灵们纷纷手握佩刀,准备对敌。
墙角边,阿黑探着半个脑袋,暗中观察。
珍起身看向那破碎木门内的黑影,对着其他精灵说道:“不用出手。”
纷飞的尘土还未沉寂,黑影缓慢地走出。
刚才那一拳如果换做人族,可能会被直接洞穿。
确实太弱了。
铠甲间隙碰撞摩擦的声音逐渐密集起来。
不能一味地防守,于是,珍踏着灵巧的步伐如同蝴蝶一般靠近黑甲。
刚才承受拳击的双臂还有些发麻,但是确实传达了怀民的意志。
和珍那灵活的身影相比,黑甲似乎显得有些笨重。
但是头盔总能锁定地方的位置,双臂的挥动如同附加了动力一样。
匕首划过铠甲,撞出火星,留下斑白的划痕。
灵活的珍总能巧妙地躲过覆着黑甲的双手。
铠甲内,怀民举动虽然看上去有点杂乱,但是神情意外的冷静。
渐渐的,他不再胡乱挥拳。
双手前后探出,整体归于宁静。
步伐相比于精灵,虽然沉重,但是双手就如同探针。
拳变掌,掌成爪。
血液在血管中就像是燃油,顺着管道流向心脏这座发动机里燃烧沸腾。
看上去黑甲站如松柏,但是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好几次,那双黑手如同诡蛇一般咬像珍的躯干。
令人猝不及防的双腿随时会出现在某个角度,或是要绊倒灵活的精灵。
珍感到了压力,自己围绕着黑色堡垒,三百六十度似乎都没有死角。
快,更快。
脚下的步伐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地上只停留了一瞬,踏离之后那些微尘像是反应迟钝一般微微泛起。
怀民的目光追随着精灵的身影,突然他单手抓向侧后方。
这一刻,他迟疑了。
因为手指的间隙触摸着柔顺的感觉。
下一刻,珍停留在他面前。
一手轻抚着一头秀发。
珍不曾想过,着柔顺的秀发会成为阻碍,如果刚才被直接抓住,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拢起长发,手中的匕首向上挥动。
发丝离手后飘荡在空中。
“你这样更加好看。”
看着一头短发的珍,怀民毫不栗色地赞扬。
陪伴许久的长发在珍的眼中消散,目光再次投向黑甲。
很强,接触之后,在战斗中强化自身能力,精进武技。
将匕首置于身前,笔直站立,朱唇开合着,传出轻吟的歌谣。
怀民立刻架好阵势,眼中的珍似乎在强化自身的身体结构。
接下来就是分胜负的时候了。
等候敌人吟唱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但是这并不是搏杀。
缓慢地放下双臂,珍的视野中只有黑甲的存在,现在,那黑甲的间隙格外清晰,能看到内里红光闪烁。
就像黑甲给了她吟唱的时间,她也不再躲闪,而是正面出击。
岿然不动的黑甲探出手掌,而灵活优雅的精灵刺出了匕首。
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尘土飞扬。
画面定格在了黑甲抓住珍的右手,而珍横躺在原本黑甲的后方。
珍的鼻子有点发酸,突然有了一股莫名其妙受欺负的感觉。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从小到大,这种感觉自己就不曾尝过。
周围的精灵看着统领躺在地上,而那黑甲似乎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胜负显而易见。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俘虏了。”
怀民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但是他那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太快了,单凭目力,根本抓不到珍的身影。
只能强行让身体做出反应,但是这样的消耗很剧烈。
城主府的院门被推开。
战斗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守军。
在尘埃落定之时,推开院门白易皱着眉看着还没放手的怀民。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从场景上推断,那精灵应该是被怀民抓住手,抡了个半圆摔在地上。
墙角观战的阿黑很开心,这该死的精灵下场也和自己差不多了,很高兴她们能受到自己一样的待遇。
等到白易靠近之后,看到地上红着眼眶的精灵,眼睛白了怀民一眼说道:“还不放手。”
“哦。”
怀民也看到了,他没想到珍会这样,再怎么说也是统领,怎么会因为输了就哭呢。
“你们,安顿好她们。”
白易扶起珍,同时让守军看住其他精灵。
虽然大概是看不住,但是有怀民在,她们也不敢怎样。
珍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黑甲的身上。
她也不知道,这种委屈的情感是从何而来。
“打架输了就哭鼻子,你是小孩子吗?”
怀民叉着腰,悄声说道。
虽然听不懂,但是珍觉得她一定是被嘲笑了。
怀民可不管那么多,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白易。
自己扣留下翻译,其他精灵也不过是顺带,但还是释放了一个精灵,让她将珍成为俘虏的消息传递回去。
也是今天之后,城主府就多了几位房客。
精灵是不可能去教授人族的,也不可能同意和人族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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