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无恙躺在床上,还没睁眼,便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一看窗外,天刚露白,而眼前这个小伙子,自己也不认识,正觉奇怪,便听他说“叶小姐昨夜失踪了”,便飞奔出去。
门外,公子九已备好了马。
仁和山庄里,个个行色匆匆,两人见到周管家,才知道姜子嫣也一同失踪了!
周管家说昨晚家宴,除了姜子嫣的夫家,没有外人,叶灼华和姜子嫣出来露了个脸,戌时便一起回去了,服侍的丫鬟说亥时便见两人睡下了,以为是吃醉了酒的缘故,所以直到今早才发现两人失了踪。
发现出事后,下人才报上来说昨晚抓到了一个毛贼,因发现时人都已睡下了,所以没及时上报,现在姜云天正亲自在审问。
来到正德厅,季无恙打量跪在下面那人,额角宽广,口齿伶俐,倒不像个毛贼。他自称是名乐师,昨日随舞团一起来到仁和山庄,发现献舞的舞团是单数,便觉蹊跷,后来见其中一人偷偷去了备菜间,便跟了进去。
周管家冲姜庄主点点头,示意他说的是实情。
那人接着说道:“小的看他进去后,拿出一个包袱,取出一白色包粉末,我想他这是要下毒害人,便装成庄里的下人进去,又见他的药粉落在筐里,便顺手换了,正要出门,就被他打晕了,锁在了备菜间的仓库里。”
姜云天粗粗问了一遍,便让周管家把人带下去,季无恙上前阻止,说事情还没问清楚。
“季小友,在这里他是不会说实话的!”姜云天解释道。
“庄主认为他在说谎?”
姜云天点点头,让周管家把从那人身上搜到的药粉拿给季无恙,一面说道:“你应该知道,这牵机草是害命的东西,下毒的人有心杀人,既然发现了他,怎么会留着他,还让他把药带走?”
季无恙想他说的在理,便要求一起去审这人,姜云天知道他对自己不放心,便坦言道:“你放心,老夫心里有数,他们把人掳走,是冲着仁和山庄来的,你师妹无辜受了牵连,这事我一定会有个交待,只是现在情况不明,我们需要多方查证。”
季无恙听他这么说,心里感到一丝触动。他瞎了一只眼,自己心里多少是有些歉意的,但又怕这次和上次一样,牵涉到一些他想要保护的东西。
“葛家庄盛产牵机草,这事会不会又和葛家庄有关?”季无恙问道。
姜云天点点头,说这两天那边确实出了点事。之前他们按妫天罡给出的名单,发放钱财,但这几天陆续发现有冒领的,他见冒领的人越来越多,便把这事叫停了,因此闹了点小风波,但这事和掳人下毒之事,有什么关联,还在进一步查证之中。
季无恙心想,葛家庄的村民无权无势,不可能有本事进仁和山庄掳人,事实上,江湖之中,能在不惊动十三风刀的情况下,进庄掳人的,一只手便数得过来,但他们绝不可能会对两个弱女子下手,一问之下,才知昨天十三风刀不在庄里。
“在下不想窥探山庄事务,但昨夜团圆节,能让十三风刀集体出门,想必是大事,下毒掳人恰巧都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十三风刀那边出了问题?”季无恙追问道。
“姓季的!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你现在成了大英雄,就可以到仁和山庄来指手划脚!”周管家黑着脸,冲他吼道。
“行了!你快去那边盯着!”姜云天同时喝斥道。
紧接着,姜云天把公子九支开,说有事要和季无恙单独谈。
姜云天告诉季无恙,几天前,他收到风声,有人想要破坏姜子嫣的婚事,后来葛家庄再起风波,他便起了疑心,抓了几个冒领财物的村民,他们承认是有人给了钱让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再次激起民愤。他们查了两天,打听到对方打算在姜子嫣夫家上门后有所行动,为了安全起见,便把十三风刀都派了出去,在几个可疑的地方把守着,就是没预料到他们会来庄里掳人。
“这么说,这贼人是为了阻止姜小姐的婚事?”
姜云天点点头:“我已吩咐下去,不许把嫣儿失踪的事泄露出去,只要我们能快点找到人,这件事便就过去了。”
季无恙闻言松了口气,至少在找人这件事上,两人目标是一致的。姜云天说此次联姻之后,仁和山庄的势力将扩大到晋国,卫国挨着晋国,卫盟也会受到影响,风无形素来不喜欢被他压一头,所以他怀疑此事与风无形有关。
“还有一件事,我见你来了庄里,从来没和我说起,不知你是不是因为启儿的事,对我有了戒心?”
季无恙诧异地看着姜云天,既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也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
“我问你,为何你从来没提过你我曾经同门的事情?”
季无恙闻言更加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此时,和自己说这些,拱手回道:“这件事在下从未听师父提过,这没有根据的事,在下也不好向庄主求证。”
“噢……这么多年,师父都不曾提到过我?!”姜云天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虽只在重山数载,但师父的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你大可以放心,在救人这件事上,我对你师妹和嫣儿都是一样的,不会有什么差别!”
季无恙正要答话,姜云天紧接着说道:“我知道启儿的事,我的做法你并不认同,但嫣儿的婚事关系到山庄的未来,我希望你相信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商量,不要自做主张……”
姜云天此番推心置腹,确实让季无恙觉得安心了不少。从姜云天房中出来,季无恙正打算去姜子嫣住处查看,却见公子九从那边跑过来,冲他直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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