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道:“若不是叔父出手,我与王大人怕是已成秦天锡掌下亡魂,济王也要落得个叛乱罪名。”
苏浩风道:“秦天锡既然昨晚出现在城门,就证明史弥远已知湖州之变,知变而未应变,只是派秦天锡守在城门,就是怕济王出城,坐不实叛乱之罪,他们要的就是诛灭叛军时,济王尚在军中,这就足够了。若昨日你保的是济王出城而不是王大人,秦天锡定全力相搏,断不会知难而退。”
江寂道:“可王大人已回临安禀明实情,现在应已入宫。我去湖州大营搬兵平叛,也是凭着济王印信。这两处彼此呼应,可证济王清白。”
苏浩风道:“秦天锡为虎作伥,但昨日他临走时留下的话非常中肯。”
江寂道:“江湖人莫管庙堂事?”
苏浩风道:“江湖人以武犯禁,庙堂人以权犯禁。在江湖中武力即是权利,在庙堂中权利即是武力,强者可翻云覆雨,弱者只能任人鱼肉。以武犯庙堂之禁,似以卵击石,以权犯江湖之禁,却易如反掌。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武功练到极致,最多当个武林盟主,在庙堂中人看来,能量甚至不及县令。你我此次以江湖游侠身份挑战庙堂宰相,全身而退已属万幸,至于此事结果,早已定局,非你我可逆转。”
众人听完此话,均有恍然大悟之感。
江寂道:“听叔父一席话,茅塞顿开。但若家国之兴衰非江湖儿女可左右,纵练成绝世武功,意义何在?”
苏浩风道:“家国如天,盛衰兴替如这窗外风雨,庙堂如那棵大柳树,江湖如此刻你我,武功如手中之酒。”
清寒道:“阴晴风雨,皆有天数,非是凡人草木可定,若风雨忽至,大柳树尚可勉力相迎,你我却只能隐入屋中,手中有酒,有好酒,至少可以更加从容听这窗外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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