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生了七个儿子,可个个都是废物,只有这一个,是我给你生的,是个天才,这才二十二岁啊,就突破了五脏宫,将来拜入日月道,得到日月道真传,那就是前途不可限量,超过你都有可能,可是现在他被人废了,前途尽毁,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我可心疼啊,你怎么还不带人去斩了那小贱人,为我儿报仇?你若是怕了那人厉害,你就别去,我自己带人去杀了他……”一个老妇大哭起来,状若疯狂。
而其他几个围在柳如玉身边的妇人,表面痛呦,却隐含喜色。
这老妇乃是柳易洪的原配,而柳如玉,则是嫡长子,现在嫡长子被废,老妇自然痛苦万分,几个姨太却是心下暗喜。
“还报什么仇?”柳易洪身心疲惫的道:“那人,是京里来的!”
老妇一怔,旋及大叫起来:“京里来的又怎么样?废了我们柳家的孩子,就这么白白算了不成?她是京里来的,我们柳家在太玄城也有关系,今天一定要报仇!”
柳易洪几乎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道:“她是上官家的媳妇!”
“上官家?上官四野?”
柳院内忽然一片死寂。他们都知道,在楚国京都太玄城内,姓上官的官员也有很多,但既然被老爷专门点出来,那就只有一家,就是护国将军上官四野的家人,见帝不跪,权倾朝野的豪门世家,他的儿子,更是楚国儒生之首,文人的代表,上官儒生。
“上官家?好,好,好,我说怎么有这么大胆,敢废了我们柳家的孩子,但是老爷,就算是上官家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上官家再强,现在还不是有南宫家制约?那上官四野一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少天了,而上官儒生理念与皇帝不和,只要上官四野一死,上官家失势也是必然的事情,我们还怕他什么?上官家废了我们柳家的孩子,也要偿命,大不了我们设计一下,推给外人,反正伏龙城天高皇帝远,谁又查得出来?”
那老妇仍不死心,拉住了柳易洪的袖子,一袭话说了出来,竟然头头是道,显然也不是普通老妇,有些见识。
然而柳易洪却忽然怒了,挥手甩开了老妇的手,大喝道:“你妇道人家,又懂得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上官家不是南宫家,眷养了许多高手,谋图不轨,在上官家,只有一个高手,能够废掉玉儿的,也只有这一个人,那就是……上官儒生的妻子……紫薇道瑶仙姬……”
老妇忽然目瞪口呆,而在院子内抱着柳如玉嘤嘤而哭的奴婢丫鬟,也似乎瞬间被一股难言的恐怖惊住,顿时收了声。她们并不是全部听过瑶仙姬的名字,可在柳易洪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慑住了他们。
连那个被柳易洪视为左膀右臂的精干年青人柳承惠也几乎双目突出,嘴巴半晌闭不上:“瑶仙姬?……莫非是那个传说中自甘堕入红尘,以一己之力,镇慑上官家诸多敌对势力,名动天下的长生界高手么?难怪,难怪,以少爷这等修为,以圣手人屠这等老辣,都瞬间被她废了一个,杀了一个,长生界的高手,那就是神,少爷这次惹上了神,也只能说咎由自取了!”
“你们谁都不必多说了,将家族里珍藏的宝物都拿来吧,用大车装上,我要亲自去陪罪。玉儿的脾气,你们也都知道,定然是冒犯了她,她只是废掉玉儿,没有要他的命,已经是天大的宽容,我必须拿出诚意了,不然上官家追究下来,楚境之内,再无我柳家容身之地!”柳易洪深深的叹着气:“再说,她既然能废了玉儿,未必就不能再治好玉儿,长生界高手的手段,岂是你我可以揣摩的?现在不必多说,先去请求她的原谅吧!”
这个命令一下,再也无人敢多说什么,上下仆人一起劝手,将柳家藏库中的金银、珠宝以及修练所用的灵药、灵丹都搬上了大车。就连柳如玉的亲生母亲,都只是紧紧攥着柳如玉的手,神情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在哀其不幸,却又怒其不争。
此时此刻,一贯坊中,一个身穿红纱裙的妙龄女子,拿着瑶仙姬给出的清单,走了进来,向着瑶仙姬福了一福,轻声道:“小女子碧玲珑,乃是这一贯坊内第二管事,刚才下人呈上了这张清单,上面的物品与灵药,都是珍贵之极,虽然我们一贯坊内还售得起,却要麻烦一点,夫人若有需要,就由小女子来安排了!”
瑶仙姬淡淡道:“好说,有货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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