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未解明生命的意义,但或许就如音乐一般,生命存在本身,即是目的。
他/她曾说过的话
啊啊,又是这样。我又一次觉得,生命如此短暂/漫长。
*刀、枪、剑、戟,机械的切割便能使其失去意义,变为无谓的肉块,与集市上的禽畜无二,只需要几秒。
·柴、米、油、盐,生存的代价便已令人担负不起,至于生命的意义,听来昂贵乃至于奢侈,我无法企及。
凭什么/为什么,仅仅只是“活下去”都不被允许。如此轻易便被夺取,那又为何给予?
所以,我要活下去——在漫天的鲜血中。
所以,我选择放弃——在倾泻的泥土里。
注:*表示男性,·表示女性
我知道我是幸运的,那该死的幸运让我能在这狗屎不如的世界里把头系在裤腰带上得过且过。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放屁。
不仁的才不是什么天地,是皇帝他老人家。啊,二世好像尚未加冠,但他已经很明白该怎么履行上天赐予他的权力了。
我能在这人命贱如草的世道活下来,除了运气别无他想。记不清样貌的父亲据说在我满岁前就被征去筑长城了,母亲因为偷了半两钱在我大概六岁的时候被砍去左脚,没熬过三天就死了。
我不认为父亲有错,也没觉得母亲有冤。毕竟,是皇帝需要劳力嘛;因为,是皇帝制定律法啊。
但果然很奇怪。我没有服役,偷盗也是家常便饭,却仍然活得好好的,还吃上了军晌。杀了几个人当上了老兵油子没事还能欺负欺负新兵。
所以我父母为什么要死啊?
父亲没错,因为他应该履行义务;母亲没错,她不过是想让我活下去;皇帝没错,因为他是皇帝。谁也没错。
所以一定有哪里出错了。
“阿立,你怎么又在发呆。”是的,我叫陈立,没什么深意,因为我父亲统共就认识那几个字。另外,能这么喊我的只有三个人。嘛,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就是了。
“没发呆,在磨剑。”“剑我早就帮你磨好了,不要每次都找这个借口啊。”
下巴只有左半边满是乱须,右边结着大块恐怖的血痂,左眼一道撕裂伤贯穿,总而言之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一张脸,却偏偏是微笑的表情。毕竟里面装的是个老好人蠢货。
所以,我得活得聪明点。
“阿立,这次也要活着回来啊。”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吧,自己的死活都顾不来,哪来的余裕要别人活下去?
“……我不太会磨剑。”我迈步走出营帐。你的脸本来就够恐怖了别再摆出这么阴郁的脸色了,不然我会忍不住像这样说些多余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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