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是鲟狼来偷吃天谴?”游小满不解的看了看斗在一起的两人一兽:“这将拐杖舞得风生水起的应该便是那毒王钱芳,而那个使重棍的光头老者应该就是钱芳口中的老鬼,或者说金鬼手。”
“但这鲟狼怎么这么大?跟死老婆子讲的不太一样啊?”游小满托着下巴想到:“难道说这是另一头更大的?”
“不对!”游小满脑光一闪:“这里离北域那么远,哪有那么巧又来一头,一定是之前那头狼崽子长大了!”
想到这里,游小满仔细的望向鲟狼,只见这鲟狼蓝皮红眼,嘴长牙利,粗壮的脖子孔武有力,四肢踏在地上像钢柱般,全身被野蛮的毛发结结实实覆盖着。在与钱芳鬼手的搏斗中快如闪电,灵如矫兔,虽是一头畜生,可其奸诈一点不输人,只要见到鬼手的重棍袭来便迅速躲开,一有机会便一爪挠向钱芳;若是两人中有人想靠近它,则立马张嘴逼退,锋利的牙齿一点不输坚兵利刃,甚至连它的尾巴,都变作了一柄巨大的拂尘般,扇得两人灰头土脸。
反观钱芳两人,鬼手使得一手开天辟地棍,势大力沉,虎虎生风,却亏在速度不快,灵活欠佳,每每出手均被鲟狼轻易躲开,看他头顶直冒白气便知真气消耗巨大;钱芳那边就更为被动了,虽然一柄拐杖被她用的熟稔无比,但她功力原本较弱,这拐杖本身也并非利器,故威力甚是有限,几乎难以威胁到皮厚肉粗的鲟狼。
反倒是鲟狼似乎也看出她是两人中的弱点,死盯着钱芳攻击,若不是她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以药化气,为自己提前布下了青烟蚕丝罩,恐怕早已抵挡不住鲟狼凶猛的攻势了。即便如此,那青烟蚕丝罩也在鲟狼的不断滋扰下,愈见稀薄,长此下去,防护被破掉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却说这钱芳二人,多年之前便已算好了天谴的结果时间,临到结果前一晚,便早早准备妥当,来此坐等丰收。
两人眼见天生异象,果实越长越大,正准备迈入天谴领域展开摘果时,却不想居然又窜出一只鲟狼,两人一见,心便凉了半截。这只鲟狼并非其他,正是几十年前想要偷吃天谴嫩枝的那个家伙,只是想不到这歹物一次不得手竟整整在此等了几十年,一直等到天谴结出果实,方才现身,看这架势,它已被这灵物深深的吸引,对天谴是志在必得。
似乎几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将再次上演,可与几十年前不同的是,鲟狼已成壮年,远不是当年的小狼所能比;而钱芳两人却已垂垂老矣,不复当年之勇;双方异时而立,优劣立辨,这一次,鲟狼不欲再重蹈覆辙了。
其实,自鲟狼突然出现时,鬼手和钱芳便已心知,虽然此次两人的准备更加充分,但已很难再对付这头成年凶神了。可为这天谴果,几十年都等了,若让二人就此将果实拱手相让,实在心有不甘,这才不得以跟鲟狼展开厮杀,寄希望于能侥幸将其击退。可怎知敌我悬殊差距如此之大,这才几十个回合不到,钱芳处已是险象环生,而鬼手想帮手却又是爱莫能助。
“哟,好险。”游小满津津有味的看着人畜相斗,他本也没打算出手相助。吃了钱芳那许多的苦,差点没死在她手上,游小满巴不得让人兽两方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好来个渔翁得利,气死那钱芳最好。
“撕——”钱芳年迈,久战之下,一个步伐没能跟上,被鲟狼一抓挠上,胳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老毒!”鬼手一见钱芳受伤,心里着了急,重棍猛的出手,全力劈向了鲟狼的脖子。
鲟狼早已看出鬼手对钱芳关心有佳,知钱芳受伤后鬼手有此一出,不等重棍落下便狼头一扭,躲过棍头,粗壮的后腿一蹬,闪电一般扑向了鬼手。
鬼手为救钱芳,重棍全力出手,根本不及回撤防御,可若弃棍保身,那两人再无与鲟狼搏斗之力,在这关键时刻,钱芳不顾伤势,一柄拐杖在鬼手身前一横,架住鲟狼来势,跟着手腕一翻,一把粉色粉末洒向鲟狼。
鲟狼乃大漠凶神,虽不惧一般毒物,可也隐约察觉此间凶险,前爪在拐杖上一拍,借势退了回去。鬼手见状拉回重棍,松了口气,正待要帮钱芳查看伤势,却不想鲟狼退后只是权宜,不等两人缓口气,腰身一摆,尾巴横扫而来,这一扫,势大力沉,当是使出了蛮力。
钱芳手臂受伤,自是无法单独接下这一扫,鬼手重棍狠狠向地下一插,挡在了鲟狼与钱芳之间。
“嘭!——”鲟狼的尾巴结结实实拍在了重棍之上,顿时掀起一阵风尘。鬼手双手一震,若不是钱芳在他身后一扶,重棍差点没脱手而出。正当两人庆幸合力接下了鲟狼的此番反扑之时。风尘中,突然窜出一只后爪,一把抓在了鬼手胸膛上。
“啊!”鬼手惨叫一声,被拍了丈许远,胸口一阵殷红。
“老鬼!”钱芳见鬼手被打中要害,面如土色,也不顾自己的胳膊,两步踏出飞身而至,随手一把药粉洒出,给鬼手止了血,见没伤着内脏方才松了口气。
两人相扶而立,正自惊魂未定,却见鲟狼已蹦起两丈之高向着两人所站之处狠狠扑下,血口大张,几乎都能闻到其一嘴獠牙和唾沫中所含的血腥味。
“呀!——”鬼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重棍举过肩头,护在两人头顶。钱芳也在鬼手的掩护下一拐杖刺出,直取鲟狼右眼。
“嘭!——”鲟狼颈脖一扭,避开眼睛要害,任由拐杖刺在脸上,却扑势不变,带着整个身体的重量,狠狠拍在了重棍之上。
“噗!——”鬼手力有不敌,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再次被拍到在地。钱芳老脸煞白,一手向鬼手甩出一把药粉,另一手拐杖一横,挡在鬼手身前,迎向了鲟狼再次攻来的獠牙。
“老毒!别——”鬼手尚未说完,鲟狼已一口咬在了拐杖上,生生将拐杖咬断成了几截,跟着更是余力未尽,一头撞在了钱芳胸口上。
“噗哧——”钱芳拐杖被断,一时措手不及,被鲟狼撞了个结结实实,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当即倒在了鬼手身边。
“老毒……”鬼手见钱芳受伤倒地,爬到她身边,关切的喊到。
“咳咳……”钱芳咳了两声,看着鬼手,苦笑一声:“老鬼……看来,咱俩要死在这畜生手上了……”
“老毒……”鬼手忍不住泪上眼眶。
“哭什么?大男人一个……”钱芳喘了两口气,说到:“原本几十年前我们就该死了,蒙那白氏夫妇相救,我们这已经赚了几十年了……”
“唔唔……”鬼手竟像孩子般哭了起来,“可我……可我不想你死……”
“呵呵,”钱芳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鬼手的光头,说到:“这天下……哪有不死的人……不过……能跟你死在一起……老娘这辈子……也算值了……”
“唔唔……”鬼手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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