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谨瑜插嘴问道:“她是不是骑着一匹神骏非常的大红马?”
赢穆十分不解地看向黎谨瑜。
黎谨瑜张着一双清澈明亮的虎目望着赢穆,眼眸中泛着迷人的色泽,让人不忍拒绝。
“瑜儿,去把我的药箱拿来,”苏笑天轻咳了一声。
黎谨瑜不为所动,仍紧紧地盯着赢穆,等待着答案。
赢穆摸不准黎谨瑜的心思,点头道:“是骑着一匹神骏非凡的大红马。”
“依雅妹妹!!”黎谨瑜眼神一亮,脸上浮上一层喜色,嘴角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赢穆还没弄懂黎谨瑜语气中溢满了的欢喜因何而来,黎谨瑜俊逸绝美的脸庞已然变色。
“怀疑她不是汉人,你就将她打成重伤?”黎谨瑜明亮的虎目中燃起火焰,高挺的鼻梁上渗出点点汗珠,牙齿咬着下嘴唇,扯住赢穆衣领,将她上半身拉过条桌案,指着昏迷不醒的依雅给她看。
苏笑天一巴掌拍开黎谨瑜,怒斥道:“越来越没规矩,还不向赢长老道歉。”
辰枫双手抱怀,斜靠在案几上,冷眼旁观。
杜海晁和赢穆先走,走到现在才到。
那吊桥上的木板,人走没事,赤风马一上去,就出了事,明显有人动过手脚。
“不妨。”赢穆倒也大度,没和黎谨瑜计较,指着蒲团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依雅,一脸疑惑道:“这小妖女怎么了?”
“这不是被你打伤了么,还明知故问,虚伪!”
杜海晁走过来探头一瞧,也是一惊:“刚还不是好好的么,这?”
“杜掌门和赢长老莫要和他一般见识。”苏笑天脸上赔着笑,语气里却无半点歉疚之意,转头佯装生气,斥责黎谨瑜道:“去叫花昔出来,给依丫头诊脉。”
黎谨瑜不高兴地跑进内堂,边跑边喊:“花昔,花昔。”
“我这个儿子,都是被他父亲和姐姐惯坏了……瑜儿……”苏笑想起什么要嘱咐,黎谨瑜早已没了踪影。
赢穆敷衍地笑笑,没说话。
杜海晁却看到了辰枫。
“辰先生”杜海晁冲着辰枫笑笑,打了声招呼。
赢穆听到声音,才发现辰枫,先是一怔,又是一惊,道:“辰先生,你的手出血了。”
辰枫摊开手掌,五个手指印,五道血口。
那是面对燕王,辰枫强忍心中仇恨,攥出来的。
“杜掌门”苏笑天睨眼看了眼辰枫,轻描淡写道:“你们认识啊?”
“刚认识的忘……”
“一面之缘。”赢穆打断杜海晁,淡淡道:“上山前,我们在镇上吃面,刚巧同桌。”
杜海晁面露愧色,对着辰枫无奈的笑了笑。
辰枫还以笑容,意思是无妨,理解。
苏笑天取出银针,给赢穆施完针,又用刀一层一层划开伤口,待箭头松动,才用竹镊子夹住。
杜海晁上前握住赢穆的手,赢穆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拔箭受痛的心里准备。
苏笑天却迟迟不拔。
“这箭头加了倒钩,只怕会损伤经络。”辰枫一边看苏笑天一边不时地望眼内堂门口,盼着黎谨瑜快来。
“苏堂主”赢穆内心的忍耐逐渐被紧张消磨,几乎就要暴怒发飙了。
“放松,放松。”苏笑天握着竹镊子,轻轻一提,箭就被取了出来。
杜海晁看着箭头拔出,心疼道:“疼的厉害吧?”
赢穆摇摇头。
直到苏笑天为她的伤口进行消毒,缝合,包扎完成,赢穆才神色沉重地问苏笑天道:“苏堂主,老身的胳膊废了吗?”
“赢长老,何出此言?”苏笑天不解地看着赢穆。
赢穆动了动右胳膊,道:“一点知觉都没有。”
“赢长老,多虑了。”苏笑天哈哈大笑道:“我是怕您受疼痛之苦,杜掌门心疼,特地用银针封Xe做了麻醉。这会儿胳膊还处于麻醉状态,您且去喝茶休息,很快就会恢复知觉的。”
赢穆半信半疑,讪讪道:“苏堂主医术高明,技绝江湖。如若不是亲身经历,恐怕说给谁都不信。”
“赢长老,这不算啥,去年我被苗疆毒器所伤,送到一笑堂命都去了一半了。苏堂主为我刮骨疗伤,采用什么全身麻醉,起来后四个时辰身体没知觉。当时,我他娘的以为自己彻底成了废人,差点就咬舌自尽喽。”
一个四十开外,一身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站了起来。
“何老大,咋不咬呢?你要是咬舌自尽喽,你的何娇娇就该姓王喽。”
众人哄堂大笑。
“去你娘的,你老婆才姓王呢!”何老大往嘴巴里丢了几颗花生,看着大厅里的众人,又道:“当时,苏堂主说这是全身麻醉,我他娘的这心里,根本就不信。谁知睡了一宿,各种知觉真的就恢复了。要我说,苏堂主的医术,可比那华佗高明的多。想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华佗可是生刮啊,那也就是人家关云长,换做你我,毒不死也疼死去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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