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怀里抱着刀,凶神恶煞的盯着米红衣裤和小姑娘。
他们敞着胸前衣襟,露出黑色的胸毛,因为淋了雨,胸毛黏成一团,看上去像糊了一坨屎。
“这两姑娘倒霉了,遇上一把头……哎……”
“作孽呦,又一个女娃娃,要被糟蹋喽。”
喝酒划拳的食客们也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有人小声议论。
拿马鞭的女子急忙上前,一把将还在发愣的两个人拉到自己的背后,警惕地看着几个大汉。
“是谁撞疼胡小太爷的鼻子?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扶着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走进来。
那胖子身高不过五尺,体重似有两百斤重,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抹着头上的汗,直喘气。
“二位爷,舍妹不知门外有人,无心之举,还请见谅。”拿马鞭的女子作揖赔礼。
“哼!”
尖嘴猴腮的男人“冷哼”一声,一双老鼠眼贼溜溜的在三个人身上转悠,突然阴恻恻一笑,道:“外乡人?!”
“外乡人怎么了?”米红衣裤从拿马鞭女子身后探出头嚷了一句。
“外乡人不怎么样。”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声音拉的很长,停顿了一下,又冷笑道:“可你们撞了我家胡小太爷的鼻子,那就不得不怎么了。”
胖子拿着擦汗的帕子,指着三人结结巴巴道:“是……是……是谁……谁……谁刚才……刚才撞的……撞的爷……爷……爷鼻子?”
“是我开门撞了你鼻子,我向公子赔礼。”
胖子眼睛一亮,傻笑着:“小姐撞好,没事,嘿嘿。”
“是我推的门,不关我家小姐的事,你想怎样?”
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拿马鞭女子身后站出,米红衣裤抢步拦住小姑娘,认认真真地给胖子福了三拜。
胖子一把推开米红衣裤,挤着眯眯眼在小姑娘脸上都瞅直了,贪婪地流口水了:“少爷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小姐,嘿嘿。小姐就像是从那画中走下来的仙女。”
见此光景,尖嘴猴腮的男人心领神会,冲小姑娘道:“胡家小太爷是何等的尊贵,既是你撞了小太爷的鼻子,那岂是你轻飘飘一句道歉就能了得吗?”
“赔礼,我们已经赔过了。如果需要赔偿,这点钱,算是补偿。”
拿马鞭的女子将那小姑娘拉回自己的身后,从腰间掏出一锭十两纹银,递到胖子面前。
“一……一……一”
“一把头,把……把这……”
“……这……女贼……”
“贼……贼……抓……抓起来。”
胖子用擦汗的帕子挡着脸,向尖嘴猴腮的男人挤眼。
被唤作“一把头”的男人朝着身后的大汉努努嘴,道:“把偷盗衙门库银的女贼抓起来,送去衙门。”
“欺民霸女,这还有没有一点王法。”杜海晁气地将手中筷子拍在桌上。
赢穆掩嘴低笑道:“老头子,你要出手,那不是英雄救美,那是爷爷救孙女。”
“英雄我老汉做,美女辰先生救。”杜海晁用眼神询问辰枫。
辰枫咳嗽了两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道:“不用咱爷俩儿动手。”
“哦……难道这里还有英雄?”杜海晁扬起脖子,佯作寻找。
“这三位不可小觑,外面暴雨瓢泼,您瞅瞅那三人的鞋。”
辰枫摇摇头,又抿了口茶,道:“那赶马的女子,浑身都在淌水,您看她的那双鞋,底儿上连一丁点泥都没有带。您再看那个小姑娘,穿的是一双绣花鞋,鞋底那么薄,鞋面上一点湿痕也没有。至于那米红衣裤,就她的这一身打扮,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练家子。这么几个草包,平日里也就是欺负个民家女子,遇到这三位,讨不到好的。”
赢穆摸了摸右膀上的伤口,狠声道:“小妖女自然不会吃亏!”
“辰先生心思细腻,看的仔细。”杜海晁点头称赞,又道:“那依你看,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咱们在青竹林见到的那个?”
“看着像又不太对。”辰枫咳嗽了一阵,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辰枫心中也是带着似真似假的疑惑:论身形样貌,确实是依雅那丫头,但就言行举止却又不似。
单从她的穿着和所乘坐驾看,她才更似江南王侯贵胄家的千金大小姐,也有点郡主的派头。
而青竹林里的依雅,那赤风马虽罕见,但穿着、言行更像是蒙古来的牧民,究竟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辰枫也辨别不出。
几个大汉凶神恶煞地围了来,举着刀装模作样地砍将过去,很显然这样的事他们平日里常做,并不把三个女子放在眼里。
拿马鞭的女子和米红衣裤背对背,将小姑娘护在中间。
小姑娘站立中间,乍看上去,赢赢弱弱,但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之色。
三招五下,几个大汉就被拿马鞭的女子和米红色衣裤撂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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