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通讯员王欣惊慌失措,一边跑一边讲;“这里比江城市还要危险,到处是土匪抢人,我们两个女子,比遇见特务还要危险,如果被土匪抓去,那才生不如死……”
“要想生存必须有自己的队伍,”特派员刘甄终于明白了,要想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必须先从拉队伍做起,讲;“现在哪儿来的时间谈论这些,赶快离开,保存性命,”
突然,一辆马车如闪电一般飞驰而来。
刘甄和王欣回头观看;赶马车的车夫是位老大爷。坐在前面车把上,手拿长鞭,见路中间有人奔跑,知道后面有马队追赶,立即拉了拉缰绳,喊一声“吁!”那马十分听话,“咯吱”一声停住了。
“快上车,”老大爷心惊肉战,惶恐的喊叫一声,“身后来了两队人马,莫非是追敢你们的?”
“是的,”特派员刘甄弄不明白身后两队人马怎么回事,到底是追她们,还是互相厮杀,赶紧上了马车。恳求讲:“行行好,请大爷快跑!”
“那是一定的,出家人常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时老大爷拿起马鞭,“啪!”炸了个响鞭,那马腾起四蹄,敲起马尾,“哒!哒!哒……”飞也似的向前奔跑。
“终于甩掉他们了,”特派员刘甄见老大爷热情,救了她们的性命,赶紧往近前靠靠,很有礼貌的喊叫一声,“谢谢大爷!”瞪眼观看,车夫认得;他是刘洼村自己家的隔壁邻居,常年在外跑单帮,专门负责拉货送货,按现在的说法是“物流”公司。随做出自我介绍,“我是甄甄,”
“甄甄啊!”老大爷重复着刘甄的名字,“你们怎么招惹土匪了,为什么被追杀?”
“我也说不清,”特派员刘甄感到这次帮人稀里糊涂的,到底廖令吉是好人坏人?她不敢打听,即从侧面问;“这一带土匪多吧?”
“多得很,经常与保安团发生战争,”老大爷很熟悉,好像满不在乎,拿起马鞭对着前面的马匹,喊叫一声,“驾!”紧接着又炸了个响鞭,拉起了家常,“不说名字还真认不出呢,你不是在江城市读书吗!为何这身打扮?”
“学校放假了,”她只有顺着老大爷的话回答,不敢多讲;“这是为了路上安全,”
“那是,”老大爷点了点头,自觉地讲出当地情况,“现在社会乱的很,到处是土匪,保安团也不是好东西,小心点好,”
“土匪……”刘甄心想,土匪……农民武装……保安团……到底哪个可以信赖?随问;“那你就不怕?”
“怕,怎么不怕,可是拉的货物他们没用,都是些扫帚、铁锹、扬场锨一类的农具,再说,经常走这条路,与他们也熟悉了,”
“与土匪熟悉……”刘甄心里琢磨开了,不正是自己想找的人吗,将来会见土匪头领做个引荐人,不过,此时还不能谈这些,那是以后的事情。
“这一位是你的男朋友吧?”老大爷望了望王欣,好大个子。
“我……”王欣欲张口解释。
特派员刘甄赶紧打断了,“是的,还是同班同学,带回家让父母看看,”
“嗯!”老大爷点了点头,“婚姻大事理应父母做主,现在不是满清了,民国时代参考参考也好,”
这时,通讯员王欣心情平静下来,她无聊的望着前面的马车,如箭一般地向前奔跑。心情舒畅,天气凉爽,天高云淡,景色宜人。周围的树木如穿梭一般,那些黄黄的树叶,经风儿一吹,一片片的叶子从树枝上往下落,地上铺了一层,像金毯子一样。
“嗯啊!嗯啊!”忽然传来几声鸟叫,她抬头观看;一群大雁往南方飞去。
“吁!”老大爷拉了拉马缰绳,马车“嘎吱”一声停下来,随向二人讲;“到了!”
“到啦!”特派员刘甄抬头望了望前面村庄,问;“这儿不像江汉市啊,”
“对,”老大爷点了点头解释讲;“这儿是江汉市的一个镇,叫拖船埠,我一直在拖船埠送货,不走了,”
(注;一九三O年后,拖船埠成为中共湘鄂西省荆南天潜县苏维埃政府革命委员会辖地(原称“联县政府”)。
“拖船埠……”特派员刘甄嘴里念叨着,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悬在半空中了,就像圆盘一般。
老大爷清楚,刘甄的家住在荆南县刘洼村,不会进入拖船埠,随问一声,“你们怎么办?”
“谢谢大爷,”王欣为了掩盖,真的装作刘甄的男朋友,挽住她的胳膊,慢慢的下了马车,“您就别管了,去忙吧!”
“再见!”老大爷招了招手,继续赶着马车进入拖船埠卸货去了,因为,明天早晨还要别处送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