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上的星星又缀上了无数细碎的金片,月光照在附近大湖上,变幻奇异的色彩,夜雾迅速被风卷到远远的天边去了。
青年团丁接过洋烟,感到店老板还不错,面子不小,把自己当成了“贵宾”。他一只手拿着香烟,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挺香的,那暴怒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微笑,满意的点点头,终于松了口气讲;“既然不是共党,那一定是土匪,”
店老板独行伶仃虎闻听不是共党是土匪,心想有门,窝藏土匪比窝藏共党的罪名轻多了,还是洋烟管用,随套起近乎,笑着讲:“嗨!开什么国际玩笑,更不是土匪。你想;土匪大部分是夜间出来活动,来势凶猛,抢完就走,哪儿会住店。再说,他们盯上的是地主老财,要抢那些富人的东西,我们一个穷老百姓有啥油水,何况客店呢,除了几张破床以外,还有什么?送给他们都不要,”
络腮胡须的中年团丁脸边胡须黑老王点了点头,他好像是个班长,接过香烟一直拿在手里,白了一眼,何曾不知土匪的出没时间。
店老板立即明白了,那是懒得掏火石,取火镰,拿纸媒,擦半天才能燃着,赶紧献起殷勤,从口袋里取出一盒“洋火”,擦着给老班长点上。
这时,老班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斜眼瞥视店老板手中的“洋火”,伸手一把抢过,举起“洋火”看了又看讲;“什么“洋火”,就是一盒火柴,他妈的中国人不会造,抽烟用火镰燃纸媒,擦半天点不着,怪麻烦的,还是“洋火”方便,”随即装进了口袋。
这一切,都被特派员刘甄和通讯员王欣看到眼里,此时,那颗害怕紧张的心平静了。特别那句模棱两可的话,“不是共党是土匪”,说明不是为她们而来,更不是发现了破绽。
这时,二团丁站在店门口狠狠地吸起香烟来,好像一定要吸过瘾似的,磨磨蹭蹭不肯离开,好像还要找什么岔子。
店老板是个精明人,心里早已清楚了,因为以往有经验,保安团来人敲诈不止一次了。
他们是出来巡逻的,没地方吃饭,感到肚子饿了,身上没钱。正在无计可施,突然,见远处来了两个外地青年,立即喊叫一声“站住!”竟然吓跑了。二人到处寻找,一直找到旅店。随灵机一动,乘机打起客店老板的主意来。
他们没有看到青年的模样,也不知道干什么的,更没别的意思,只是找借口混顿饭吃,讨杯酒喝。
店老板不吃这一套,认为;自己是小本生意,又不景气,哪能经得起经常白吃白喝,所以,一直挡在院子里。
“二团丁不肯离去,店老板挡住不让进,”特派员刘甄是个聪明人,早把他们的举止言谈看在眼里,心里揣摩开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向王欣讲;“主意有了!”
王欣不明白意思,问;“什么主意?”
“一会儿就知道了,”她说完又进入内室。
这时,青年团丁继续敲诈,好像没有达到目地不肯罢休似的,嚷嚷着;“我‘两斗谷子李’眼睛最尖,他们就是土匪,”
“对,就是土匪,”
一个自称;“脸边胡须黑老王”,一个自称;“两斗谷子李”。二人一唱一和,一直站在院子里眯缝着眼睛抽烟,抽了一支又一支,可是,并不进来搜查,也不肯离去,赖着不走。
说实话,店老板心中害怕,就是怕他们进去搜查,怕二位团丁对客人无理,岂不砸了小店的牌子。本来生意就不好,到时谁还敢来,所以,一直挡住。
“是谁在此胡闹……”突然,一声巨吼。
紧接着,从客店大厅里走出一位大人物。
二团丁闻听吼声,抬头观看,大吃一惊,一位海外归来的阔老板。
看穿戴就吓死人,头戴西洋深蓝色毡绒礼帽,就是二战中德国希特勒常戴的那种礼帽。身穿长袍,外套马甲,戴一副墨色眼镜。看此穿戴一定是相当一级人物。
哪儿是什么大人物?
其实,是特派员刘甄化装的,通过三人的交谈,终于想出一个大胆的办法,回到内室,立即化妆,随大踏步的,从容不迫地从客房走出,为店老板解围来了。
她大眼一瞪,用力使出吼声,来个先下手为强,目的镇住二位团丁。
中年团丁暗暗猜想,好像一位政府大官,那官架子,打着的官腔,从嗓子里发出粗酣的声音,“谁说本老爷是土匪?”
“哪个吃了豹子胆!”通讯员王欣接着吼叫一声。
这个是保镖,中年团丁看得仔细;你看他那头戴,浅蓝色花条格松筋帽甸,身穿带松筋袖口的上衣,下穿带松筋裤腿的长裤,却却切切一名保镖模样。
不错,他是通讯员王欣,别看她年龄小,天生的个子高大,长得五大三粗,哪里像城市姑娘,再加上这么化妆打扮,谁敢说她是个女子呢,怪不得党组织派她做通讯员兼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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