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斜在崇山峻岭中,裸露的山石,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天地之间寂静无声,唯能听见风的吟唱。
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有一段绝壁悬崖,悬崖上一块突出来的岩石躺着的昏厥过去的魏臻。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从失去神智的昏厥中恢复过来,他摇了摇头观察起来周遭的环境。
他的身旁有漫山遍野的花,吐出了粉香与花蕊,引来蝴蝶、蜜蜂在丛间飞舞,其中有很多他不知名的花儿,也放出花朵,来展示自己。
各色的花带着晨露,变得更加娇艳、五光十色。
漫山的彩,再加上蓝天白云,让魏臻情不自禁的再次躺了下去,享受起了穿越后的第一次休憩,任那微风拂面、时光流逝。
魏臻感觉此时体内的神力下降了很多,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时时刻刻想要外溢神力的冲动。
相对于之前,人也变得更加的清醒,不似之前那般会时不时的失去神智,压抑、控制不住自己的躯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神力是处于什么神位,也无从知晓。
乞丐因五岁就被囚困于紫霞堡,从此以后就从未跟外界有过接触,所以他此时此刻在的何地,他也不知。
前日所焚烧的房屋是他在3岁那年生日,父亲给他在深山中建的狩猎小屋。
魏臻至今能感受到乞丐对于小屋的不舍,因为他的父亲每一次出门归家都会带他过去待上一段时间,里面藏满了他对于童年的记忆,那是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回不去的过往。
他的父亲在他的心中,是一个高大伟岸慈爱的人。
一个可以散尽家财拯救流民于水火的人。
一个本可以不出征,却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的生命交给给家族、国家,去奋战伤痕累累的人。
他怎么会背叛家族、背叛国家?
更何况叛的还是妖族呢?
所以,他对魏国皇室、对陷害他的人、对紫霞堡都有滔天的仇恨。
这个仇恨在十五年来,由一颗种子长成了苍天巨树,遮蔽了乞丐的整个天空。
而他却只能在这个充满仇恨的世界瑟瑟发抖、无能为力。
现在明成子终于死了,魏臻身内乞丐化为的心魔,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时时刻刻灼烧五脏六腑的痛感。
他就那样平躺着,感受着自己的躯体变化,外放着神识,探索着这个对他来说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不知躺了多久,突然他感觉周围有一个影子。
虽然不能确定它是否存在,而它存在的可能却令人无法安抚一探究竟的冲动。
人是需要安全感的,这种感觉会催使人不断地发掘身边的事物,把一切未知的事物置于光明之中,置于目光之下。
于是,经不住诱惑的他,爬了起来,想要去找到那个似有似无的未知的事物。
影子跑得飞快,只是一个瞬间,就已经远去。
他腾空而起,一个踏步就在空中飞追了过去,而影子就好像有灵性一般,故意躲避他,他前一步,影子前一步,他不动,影子不动。
也不知追了多久,直到魏臻感觉有了些厌烦,才放弃停了下来,神力也快不支,所以他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说,只是让神识去追影子。
而这次,影子没有等他的躯体,在神识的探知之外,消失不见。
此时他处于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他靠着树抬着头看着几十米、上百米的大树直冲云霄,树冠遮天蔽日,只留下一缕阳光照射下来,四周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的蛇虫鼠蚁、鸟鸣之声。
本想假寐的他皱起了眉,神州世界是不可能存在千里无人烟的地方,更何况他飞了这么久,不要说人,连一只动物都未看见过。
只有那个他的神识追不到的影子。
他举目四望发现四周全都是自己不认识的草木。
他豁然起身用仅剩的一点神力冲天而起,悬停在大树之上,观察着周围的整个世界,直到此时他才幡然发现,这森林也太大了,一望无际,看不到边。
而他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居然又回到了原来的断壁悬崖之下。
悬崖所处的大山也是这周围唯一的在平地上的凸起。山大得可怕,云雾袅绕间不见山顶,只是隐没在云端之中。
而他原本所处的石块相距不远的地方却见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小路。
有路肯定就有所到之处,或许那里就是谜底,他抛下疑惑动身寻了过去。
这是一条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小路,自石块处蜿蜒而去,四周因为迷雾的缘故,也看不真切。
他只能跟着小路走,直到前面出现了一块古朴的、满是尘埃的石碑。石碑上有几个歪歪扭扭闪耀着灵光的古文字,只是被尘埃所阻,看不真切。
他伸手触去抚掉灰尘,却见灵光一闪,显现出来四个大字——无境之地。
随着无境之地四个大字的显现,周遭的迷雾骤然间开始慢慢慢慢退散,视野变得清晰起来。而在石碑前面的不远处就是小路的尽头,有一座不大的院子。
院子由三间茅屋和一道竹制的篱笆墙就着一个简单的木门组成,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庭院。
庭院中间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歪脖子下正好可以遮挡阳光,有一个老者正在下面摆弄手中的木雕,他的动作似乎很娴熟,那块木雕也就十分的乖巧,任他摆布。
他只是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并没有发现魏臻的来访。
他应该很珍爱他的嗜好吧!否则不会这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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