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仿佛久旱遇甘霖,开怀畅饮。
即便头昏脑胀了,尤其是沈孝文中途吐了好几次,都还拼命往嘴里灌酒。
这几年看着一个个同学毕业之后都慢慢走上了正轨。
而他们却为了一个飘渺的猜测奋不顾身,所有人都说他们有病。
身边的人都相继离开。
冷眼,漠然,嘲笑,讥讽,是这几年他们的家常便饭。
胖子和家里面闹翻,都觉得他脑子坏了,要断绝关系。
沈孝文的爸妈因此气进了医院。
而何惧,已经好几年没敢回家了,一直说在外工作,忙。
何惧没考上大学,后来就一直在外面打工,其实也就是在研究神秘手札,只不过一直没敢对家里讲罢了。
胖子表面上看着没心没肺的,可何惧也知道,没人的时候,胖子一个人呆在房子里,落寞的很。
沈孝文,大学那会儿就是学校的计算机天才,结果跟了他研究神秘手札,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喝到兴奋的时候,何惧还是忍不住想要流泪,在洪兴的嘲讽下,在沈孝文的安慰下,又硬生生的止住。
就那么闭上眼睛,往地上一躺。
“真的好累啊。”
“呵呵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就这样三个人都在寂静中慢慢睡去。
佛眼和羊皮卷早已经被收起来了,屋子里在关灯的那一刻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可是,在外面的黑夜之中,一个带着斗笠的神秘人正站在稻田之中,直直的望向小屋。
风吹过田野,窸窸窣窣的响声,吹起他的长袍,下面竟然空无一物!
不知过了多久~
何惧迷迷糊糊中再次睁开眼。
黑色的天!
一种灰蒙蒙的雾气在飘荡着。
这个世界以他为原点看向四周,无边无际的黑色。
抬头仰望天空,黑色的云朵也会随着微风轻轻的浮动。
脚下的大地是一种近乎魔幻的灰褐色,到处都是零零碎碎的三角石堆。
上面被红色的颜料涂满。
像是在完成某种祭祀一样。
何惧很清楚这是一场梦。
自从五年前,他得到神秘手札之后便经常会梦到这里。
都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化。
何惧四处走了走,非常熟悉的环境。
“这到底在预示着什么呢?”
何惧不感觉这是偶然,一定包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像往常一样,何惧再一次好好观察了每个石堆,可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
之前,他也有把梦到的一切都描述给了沈孝文和洪兴听,一开始大家确实也都觉得这可能是托梦。
毕竟开始的时间太巧合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并且也根本就没有一点相关的内容。
所以他们也都渐渐淡忘了这个细节。
突然,狂风骤起!
一时间,飞沙走石!
可偏偏这些看似随意摆放而成的三角石堆竟然丝毫不受影响!
何惧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被拉扯开了,这股邪风吹过来不像是正常逻辑那般,会将人吹的很高很远。
而是像无数个小人在拽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他四分五裂。
石堆上面的红色颜料,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闪闪发光。
只感觉浑身都要被粉碎开来了!那种疼痛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
如果这放在古代一定是究极酷刑,五马分尸!
就在何惧痛苦的快要承受不了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天旋地转。
空间都在剧烈的晃动,那种撕裂他的痛苦也在逐渐减少,周围那诡异的风也在被隔离开。
终于。他的意识穿越了回来。
“喂喂喂喂!你别吓我啊!”
“醒醒啊!”
映入眼帘的是正在大力摇晃他身体的洪兴。
“啊!……呼呼呼呼……”
何惧惊吓的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怎么了?你没事吧!”沈孝文有点担心的扶着他。
“没事没事,还是那个梦罢了!”
何惧淡淡一笑,但是眼睛里的恐惧还未全部褪去。
“吓死我了,看你睡着了还一直发抖,大叫,洪兴怎么叫你都不醒。”
沈孝文有点疑惑:“那个梦变了?”
何惧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变了。又没变。”
“哎呦,我滴天,你这说的等于没说啊。”洪兴一脸无语的看着何惧。
那表情像是隔壁王爷摸了他老婆一样尴尬。
沈孝文拉开窗帘,窗外已经是中午了,阳光顺着风滑落进来,带来一阵好闻的花香。
沈孝文又给他递了杯水,何惧接过来喝了一口,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场景还跟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可是就在我以为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的时候,一股莫名的风,差点将我四分五裂。”
“还有那些石堆上的涂料,都在冒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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